嗎?在那裡多呆些時候,煙花三月、南國正芳春——而且那裡是最接近藥師的地方,留在南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幫上他的忙。”羽人非獍居然連思慮都不曾有,很爽快地點點頭。“在這之前,你把你剛才練武時念的那句話,再念一遍。”“問天何壽?問地何極?人生幾何?生何歡,死何苦?情為何物,蒼生何辜?”她納悶的表情純真美麗。“這句話怎麼了?”“沒什麼。”羽人非獍知道是誰教給她的。儘管滄海橫流,世事翻覆,可那一點本心如明燈不滅,就能使那個人的眼睛穿透那些恩怨是非黑白糾纏,穿透那些混亂和紛擾。蒼生何辜——僅此一句,就能道盡慕少艾平生意。因此他才能不為榮華權貴所動。連城,明白嗎?第七卷那時候彷彿所有的故事,都開始在一座芳香的林間。是誰把愛與信仰,刻進冰冷的石塊。涉江而過,芙蓉千朵。連城,剛滿兩歲。慕家有女初長成。慕連城哭個不停,實際上她並不是特別愛哭的孩子,而現在更沒有任何明顯的能使她大哭大鬧的理由——但一個兩歲的孩子,再怎麼無禮取鬧也是天經地義人神皆衰。斷雁西風抱著她哄了半天,那孩子硬是不給面子。西風小姐的母性天分一向有限,當下精神承受能力直飈崩潰邊緣就差沒拔刀子了!泊寒波把妹妹懷裡女孩兒使勁往他這邊奪。“小妹你的殺氣太重,嚇著她了。來來,伯伯來抱,看鹿王我是多麼的慈眉善眼。”連城一到他手上,當下眼一瞪,脖子一粗,扯著嗓子嚎上了,哭得不知道是多厲害。那哭聲極具穿透力,使人感到房子的天花板都在岌岌可危地顫抖。而且那聲嘶力竭的哀號有如生旦的高音花腔,一層層地往上堆砌,可謂層巒疊嶂繞樑三日而不絕。鹿王一倒抽冷氣……氣都不用換,好渾厚的內力!斷雁西風哭笑不得,氣急敗壞地衝著安然躲一邊抽大煙的慕少艾開火。“孩子是你帶來的,她這下哭得大家都不得安寧,要不你給她兩針應應急?”慕少艾一管煙吞雲吐霧繚繚繞繞的,執水煙筒的手往旁一抖,慢悠悠的聲音還沒漾開,那位一身白,低眉順眼一輩子躬著腰走路就好象地上有撿不完的錢一樣的羽人非獍走過來了。泊寒波馬上象甩燙手山芋一樣把慕連城往羽人非獍手裡塞。“羽仔來得正好——用你的面色嚇唬嚇唬她,哭得跟抽風一樣!”事實上羽大俠還沒弄清楚發生什麼事,但是奇蹟已經在最不經意間發生了——連城沒哭了。同一事實上西風小姐身為在場唯一的女性,對於這個結果是絕對不信邪的;她嘗試著把連城再抱回來,哭聲應地而起,她一寒,再把孩子塞回去。羽人非獍:“……”慕少艾則一臉兔死狐悲看著他。“抱著吧,別鬆手。她再哭下去大家都得原地坐下運功調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