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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王爺不知手下們滿腹八卦交流之心,猶自微笑回院。才推開門,哐啷一聲,一件瓷器碎在他腳邊。柳殘夢拖了把椅子氣定神閒坐在屋中,地上甚多物件殘骸。祈雖早有心理準備,一眼過去還是不由有點肉痛。他這屋裡所備之物,哪樣不是求精求細傾國之寶,雖然最喜愛的那些都先收起了,但此閣便是最平常一樣玩物都夠平常人家幾年開銷。若在往日,早就帳單高疊將人帶單一起送回慶國索賠。此時心下懷著鬼胎,倒是不便遷怒,只有自己生受。想到這,神色又愁了下。而眼神不小心瞄到多寶格上的纏枝天青蓮盞茶具時,已經不是發愁的問題了。這蓮盞茶具是名匠莫怨所制之物,莫怨手藝鬼斧神工,世人僅知他鑄造的兵器皆是絕世神兵,卻不知他亦擅長小巧細緻之雅物。茶具雖非古董,但瓷薄細膩,胎堅量輕,泡上茶後壺身的纏枝淡彩素蓮隨著水波舞動,素來是祈世子最喜愛的珍物,常拿在手邊把玩。上午要收起時,想著一收不知何時才能重見天日,便忍不住又泡了最後一壺茶,準備這壺茶喝完便收起。結果喝完出門,侍女們清洗好茶壺又擱在櫃子上未曾及時收起。一邊暗自盤算著要怎麼將柳公子的注意力從多寶格上移開,一邊展顏笑道:「夫人……」才喚了二字,柳殘夢手一招,又一個陶壩召來,往屋子另一角落砸去。哐啷聲清脆得很,祈的唇角也抽搐得很。柳殘夢迴頭淡淡掃他一眼:「有老鼠。」「怎麼可能……」以祈王爺的潔癖,哪容得下有這種生物存在於王府範圍。但耳畔突然傳來細微的吱叫聲,卻千真萬確地詔告了這個事實。柳殘夢瞄瞄祈世子瞬間變得有些鐵青的臉,不知為何,比見他笑盈盈的臉更覺熟悉。心下一動,想到下午見到的嬌柔美人們。也罷,既然鳳五說他們是夫妻,該好好過日子,便不要閒置氣,總不好真的輸了那些人。一念至此,立起身正想尋個什麼籍口與祈世子合好。眼見被他打得四處亂竄的老鼠再次從屋角竄過,想到下午美人們偎在祈懷裡的樣子。他馬上抓住祈一心顧著又不敢看過去的蓮盞茶壺順手投了過去,同時小鳥依人地偎著祈王爺叫了聲:「老鼠!」祈王爺也想尖叫,習慣性摟住投懷送抱的人的腰,眼巴巴地看著天青色的瓷器散落在地面,一如雨打風吹後單薄而凌碎的花瓣,一如他此刻的心。後悔啊後悔,為什麼要泡那勞麼子的最後一盞茶。如果不泡茶早收起來,就不至受這無妄之災。過於心痛下,忘了柳公子主動投懷送抱正是壓倒他的好時機。柳殘夢靠在祈懷中,被他伸手摟腰抱了個滿懷。盈滿鼻端的,盡是祈世子的氣息。在紅粉陣仗裡沾滿了的脂粉膩香外,別有一股熟悉的氣息,聞到時有點心跳加速,一股熱流往小腹集去,身子發熱的同時,手漸漸有點冰涼。他不大明白這種感覺是什麼感覺,從他清醒以來從不曾體會過的,只是依稀覺得,這是很讓他愉快的感覺。頭倚在祈世子肩側,側眼望過去,是他黑而密的睫毛側影和線條清晰的輪廓。挺直的鼻樑下,光滑的唇帶著紅潤的色澤。與正面看到時的輕薄不同,側面的弧度柔軟而豐滿,稜角分明,他不由產生一種在那唇瓣上咬一口,會是驚雁閣裡入口即化的燕窩溜鴨條呢,還是柔軟又堅韌耐嚼的小牛腰子?這樣的想象會不會太過瘋狂?柳殘夢閉上眼,憶起之前數次,他與他唇舌交纏的場景。一開始是震驚,慢慢地被迷惑了,連鳳五的離去都忘了。想到鳳五,他又回過神來。被祈世子氣息縈繞而陷入迷離妄念的神智也回來了。見祈世子還是呆呆看著地上的碎片,便直起身,神色冷淡:「夜了,王爺請安歇。」「咦?」祈世子好不容易從打擊中復原過來,聞言又是一重打擊:「你要去哪裡?」「王爺不是給我安排了屋子麼。」柳殘夢哼了聲,轉身離去。「哎哎,這……」偷雞不成蝕把米,茶具也沒了,人也走了。鬱悶到極點的祈王爺推門怒吼:「人呢?都給本王死來!王府什麼時候居然出現老鼠了。你們這些尸位素餐只會八卦的傢伙,統統扣餉一個月!」「王……王爺,那不是老鼠。」聽到扣餉一個月,終於有人發出微弱的辯白聲:「那是……王妃以前送給王爺的灰毛貂。」「啊?」祈王爺怒火中途夭折。想了想,好象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不過他祈王爺從來沒有養動物的興趣,直接扔著不管,早忘了有這回事。想到這,他冷哼了聲:「居然還活著。」是啊……王爺不想養,又沒說許不許它死,他們這些下人也是很為難的。養肥了王爺會嫌浪費糧食不高興,養瘦了也難說王爺會高興。只好放著隨便喂喂,居然也活到現在。真不愧是柳殘夢送來的東西,果然命大。祈世子看著一地破碎狼籍,確定柳殘夢剛才下手不曾容情過。再看看活得很鮮靈從殘片中探出個灰腦袋又縮回去的灰毛貂,哼,還真不愧是柳殘夢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