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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開過好幾次,但似乎都被符鳴給拉回去了,沒想到他的手一直到早上都沒有鬆開。石歸庭連忙爬起來穿戴,跑到帳房外頭被清晨的冷空氣一吹,果然就不再燥熱了。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下雪了?仔細一看,還好,不是雪,是白霜。他跑到騾馬那兒,有兩個早起的兄弟已經在為騾馬清霜了,石歸庭也去幫忙。看著那些眼睫毛都沾著白霜的騾馬,不由得心疼,這些可憐的牲口。石歸庭前腳一出來,符鳴後腳就跟著到了,按他的習慣,通常都是最早一個起c黃的,不過最近和石歸庭睡在一起,他已經習慣了早晨偷看石歸庭慌亂的神情和舉動了。不過這一點,他肯定不會讓石大夫發現的。符鳴看大家忙著給騾馬除霜,同大家打過招呼,忙去給給騾馬燒水喝。他自己是趕馬出身的,自然對騾馬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自己代騾馬受這份罪。這樣的霜凍天氣持續了兩天之後,大夥兒都紛紛開始擔憂,這去程尚是如此,回程豈不更苦?騾馬能夠受得了嗎?白膺的壓力巨大,因為這趟買賣是他堅持要接的,但事已至此,只能祈禱天氣好一點了。九月初三,馬幫到達阿墩子,比預計的時間多了兩天,也算是情理中的事,這一路尚算順利,只是騾馬吃虧得厲害。符家幫的人都心疼騾馬挨凍受寒,在阿墩子的馬店裡多住了兩天,準備好蘇油、飼料、乾糧等物品,才開始掉頭往回走。照理說,回程幾乎都是空馱子,騾馬只裝了一些帳房、食物、水、以及飼料,應該會比較好走,速度也比去程要快上許多。但這一切都須得建立在天氣晴好的條件下。一進入九月,安多地區的風就大了起來,朔風一陣緊似一陣,地面飛沙走石,吹得人和牲畜都被迷了眼。人尚且比騾馬好一些,風沙一來,除了閉上眼睛,還可以用手去遮擋一下,騾馬則完全不行。石歸庭看著騾馬的大眼睛盈滿了淚水,有的還起了血絲,不由得暗暗著急,這樣下去騾馬不病倒,也會影響行程的速度。他一路上暗自留意,看到路邊有合適的草藥就都收集起來,到了晚上,就煮上一大鍋水,讓大家給騾馬拭洗眼睛,防止騾馬眼睛發炎影響視力。當然也同樣給風沙迷了眼睛的人用。符鳴憂著心,配合石歸庭一直忙個不停,儘可能減少影響馬隊的因素。符家茂拖著春生來找石歸庭:&ldo;石大夫,春生這兩天有點不舒服,你給看看吧。&rdo;石歸庭這兩天一直都在注意騾馬的事,沒怎麼去關心春生,這時看到他,發現他蔫蔫的,十分沒精神。連忙叫他坐下來把脈:&ldo;這兩天天氣冷,你要多注意點春生,他受了寒,有些發熱。我一會兒給他煎點藥喝。&rdo;符家茂連連點頭,領著春生回帳房去了。回程的時候,倉嘉喇嘛又多借了兩頂帳房給符家幫,現在大家四五個人擠一個帳房,已經不算很侷促了,符鳴依舊安排石歸庭和自己睡一個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