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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偶爾會看到白骨,不知是什麼動物不小心闖入林中,中了瘴氣,再也沒能走出這片林子。為了儘快走過這片林子,大家都沒有給騾馬下馱子歇息,在林子裡停留的時間越長,危險就越大,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就連騾馬,似乎也知道這片林子隱藏著危險,沒有半分懈怠,兢兢業業地埋頭趕路。林子裡又悶又熱,騾馬因為沒有休息,身上大汗淋漓。突然不知從哪裡飛出來一大群蚊子,黑壓壓地往馬隊衝過來。符鳴連忙喊:&ldo;大夥兒用艾草和雄黃將蚊子趕走。&rdo;原來這群蚊子就是人們最怕的帶著瘴毒的蚊子,一旦被蚊子叮了,就可能會中瘴毒。石歸庭沒有見過這陣仗,只好也學著大家的樣子驅趕蚊蟲,但還是冷不防被蚊子在脖子上叮了一口。他心裡暗叫壞了,千萬別出事啊,希望那些藥能夠有效。但又不好大肆宣揚,只好緊跟著勞成的腳步走了幾步:&ldo;阿成,還有多久能走到邊了?&rdo;勞成抬頭看看周圍,又仔細看了下路旁刻在樹上的標誌:&ldo;快了,還走兩刻鐘,就到邊緣了。&rdo;石歸庭心說:總共才有半個時辰的路程,這走了老半天,怎麼還有一半的路程,看來這瘴氣林還真是不好過,希望其他的人可別像自己這樣也被蚊子叮咬了。還有這些騾馬,身上負著上百斤的貨物,走這麼久不能歇一口氣,那真是不容易啊,還好早就在它們身上塗抹了艾草汁和雄黃酒。一匹今年新買的騾子開始有些焦躁不安,它煩躁地打著響鼻,隔著口罩,也能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符鳴在前頭喊:&ldo;烏莫,看好你家的那頭新騾子。&rdo;叫烏莫的趕馬人連忙跑去牽起那頭騾子,在它的脖子上安撫地摸了兩下。那頭騾子終於安靜了些,繼續趕路。石歸庭抬頭看看天色,陽光正從厚密的樹冠篩落下來,一個金色的小光團從枝葉間飄落下來。石歸庭眨眨眼,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然而那東西加快了速度,而且越來越大,迅速朝地面落下來。那光圈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突然炸裂開來,顏色一下子變得絢爛無比,隱隱約約還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石歸庭心下覺得好生奇怪,這什麼東西,還這麼香。沒發現走在他後面的白膺臉色剎然全白,驚叫出聲:&ldo;石大夫,快跑!&rdo;石歸庭聽得他的聲音佈滿恐慌,也顧不得細問,趕忙拔腿往前頭跑。他一邊跑一邊聽見後頭一陣騷亂。有人驚喝:&ldo;瘴母,是瘴母,趕緊散開!後面的先別過來了。&rdo;瘴母?石歸庭聽見這個名字,心想:有些熟悉的名字,是什麼來著?瘴毒之母?一邊想著,一邊卻覺得自己頭昏腦脹起來,胸悶氣短,呼吸急促,身上開始發熱且難受。他搖了搖頭,儘量使自己保持清醒,卻發現身體的力氣彷彿被一絲絲抽去,腿腳如注了鐵一般沉重。符鳴已經走到林子邊沿了,在前頭聽得後面的騷亂聲,心裡一驚:壞了,遇到瘴母了。連忙回頭去看,後頭的人已經不再往前跟,紛紛停在一處。勞成也語氣緊張地說:&ldo;符哥,怎麼辦?遇上瘴母了。&rdo;符鳴大聲問:&ldo;有沒有誰闖上了?&rdo;白膺遠遠地答:&ldo;石大夫和兩頭騾子在瘴母的近旁。&rdo; 債上加債勞成聽聞連忙去看石歸庭,一看嚇了一大跳:&ldo;石大夫,你怎麼了?哪裡覺得不舒服?&rdo;石歸庭覺得眼皮沉重,頭腦有些迷糊,胸悶無力,虛汗汩汩地往外冒,蒙在臉上的布巾已被汗溼透了,他跟在一匹騾子後頭,艱難地邁動著腳步。聽見勞成問自己,他無力地搖搖頭,不知是在說沒事還是不知道。勞成忙退回來,扶住他:&ldo;石大夫,石大夫!&rdo;符鳴聽得心裡一驚,知道石歸庭必定是中瘴毒了,他壓住心裡的驚慌,將自己負責的那幾頭騾馬趕出瘴氣林,也來不及拴起來,就趕忙跑回來。瘴母是最毒的一種瘴氣,但發生的機率極小,符鳴趕馬多年,還從未遭遇過瘴母。但是他是知道瘴母的厲害的,遭遇瘴母之人,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這石歸庭頭一次跟著他們過瘴氣林,居然就遇上瘴母了,這該說他運氣好呢,還是命太背?&ldo;石大夫,石大夫你怎麼了?&rdo;符鳴將石歸庭的一隻手臂架在自己肩上,一邊關切地問。石歸庭已經沒力氣回話了。勞成在一旁憂心地說:&ldo;看樣子是中瘴毒了。&rdo;符鳴看著石歸庭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了,於是二話不說,背上他就往林子外跑。一口氣跑了二里多地,出了瘴氣林,才將他放下來。扯下他的面巾,儘量讓他呼吸順暢,又拿出水囊給他灌水,想一想,又將自己沒喝完的那些湯藥盡數灌入他口中。勞成跟在後頭過來,焦急地問:&ldo;符哥,怎麼樣?石大夫要不要緊?&rdo;符鳴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