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領帶,最上面的兩個紐扣隨意地解開,配一條寶藍色的褲子,不知道是什麼料子的,泛著幽暗深沉的光。整個人乾淨清爽。像是夏天,傍晚的風。徐徐吹來,西曼整個人都酥了。美色害人!美色害人!這個男人,小白臉,細皮嫩肉,要美就美,要帥就帥。看起來瘦,露出來的手臂上卻隱隱覆著肌肉線條。上帝不公。臣向北走近她,抬手似乎要碰她,西曼後撤半步,可惜他手長,稍微一抻就要她躲不了。他替她撥一撥頭髮,像是在自言自語:“頭髮是不是也要弄一下?”於是西曼又被拎去做頭髮。她頭髮短,不需要太多時間,頭髮弄得平整一些,又弄點層次出來,配上極細的金屬髮箍,髮箍上是紫羅蘭色的小片羽毛,她走動,羽毛便微微飄揚。開車去教堂。在車上,西曼問他:“你和這裡的老闆很熟哦?”“我給她做過模特。”“……”“想問什麼?”“男的他,還是……女的她?”“女的。”“……”“不過你放心,她比我們大很多。”“你不是喜歡比自己年紀大的女孩子嗎?”“……”“……”“怎麼了?被貓吃了舌頭了?怎麼不說話?”“對不起,我這張嘴老是說錯話。”“不要緊。”“你……”西曼驚異地看他,“……你不生氣麼?”臣向北笑,心情好,陽光照著他的側臉,他的眼睛藏在太陽鏡下,看不見情緒。他有那樣子自言自語一般:“是啊,我怎麼不生氣呢?”西曼有種他在逗她的錯覺,清一清嗓子,不肯開口了。“我今天是伴郎,你覺得怎麼樣?”“不錯。”“不錯?”西曼狗腿地豎起大拇指,對著臣向北晃一晃:“何止不錯,簡直是,簡直是……”西曼一時間想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帥?太膚淺。漂亮?美?貌似是形容女人的。“……總之是很不錯啦!”“謝謝。”“不用。”此刻,陽光真好,即使是隔著黑色的保護屏,依舊是那樣熾烈,暖人。像臣向北現在的笑容。他可曾這樣在一時間這麼頻繁地笑過呢?西曼偏過頭去看自己這邊的窗外,偷偷笑。這場婚禮對於她顧西曼,似乎是件好事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