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西曼和向北到了教堂,在休息室裡見到溫情微時,西曼看著這個豔麗的女孩子眼底的情緒,開始懷疑:自己和向北一起來參加臣景陽的婚禮,真的,是件好事麼?搶婚麼?溫情微和臣景陽熟,兩個人正說著什麼,言笑晏晏的,看見臣向北進來的時候,溫情微怔了怔,還沒時間給多餘表情,她就看到了緊隨著臣向北進來的西曼。溫情微眯起眼掃了掃西曼的臉,不作聲,許久才微微笑,“臣姐姐你怎麼沒告訴我西曼也要來啊?”臣景陽一身曳地婚紗,頭髮高高盤起,女神一般站在半米高的圓形試衣臺上,回眸看著剛進門的西曼和向北,溫情微則坐在臺子旁的單人沙發上,頭髮只是鬆散的扎著,身上是休閒衣褲,一雙緞面船鞋,露著白淨纖細的腳踝,斜著身子靠著椅背。穿著小禮服的西曼立馬就被這雖打扮隨意,卻長相豔麗、聲音嬌嫩的女孩子給比了下去。什麼叫相形見絀?這就是。而臣向北,自進門起眼睛就一直盯著鏡子,看著鏡子裡的景陽。這個女人,今天結婚……這樣美。單純的毫無瑕疵的那種美。臣景陽拎著裙襬走過來,臣向北的目光也隨之晃了晃,西曼剛開始還不能確定他剛才盯著鏡子到底是在看什麼,現在看見他眼光飄動,終於也是心下了然。西曼咬咬牙。垂下眼,她也不作聲。她看著自己高跟鞋的鞋尖。這鞋子這樣好看,她穿來幹什麼?穿來了也沒用,她還是沒有她們這般好看。臣景陽覺察到此時詭異的氣場,走到溫情微身邊,點一點她的額頭,“那你呢?你帶詹意楊來,也沒告訴我啊。”此話一出,溫情微也不說話了。臣向北似乎在這時才緩過神來,問:“詹意楊在哪?”溫情微眼神閃了閃,不情願地蹦出兩個字:“外面。”向北點點頭,“我也去外面。”說完即轉身,見西曼還呆在原地不動,向北又折回來,把手伸向西曼。西曼不明所以,沒來得及動,向北已經牽起了西曼,把她的手掛在了自己胳膊上。就這樣,兩個人,以著親密的背影,離開了休息室裡的這兩個女人。可是出來了,向北卻並沒有去找詹意楊,而是領著西曼,穿過走廊,上到鐘樓去。鐘樓外面就是天台,臣向北走過去,腳下一跨一抬,就坐到了天台邊沿上。俯視外頭,草地上還在準備酒席。向北望著那一片純白色的歐式婚禮場景。西曼穿裙子,跨不上去,只能站在原地,她看向北的側臉,始終弄不明白這個男孩子在想些什麼。“你不是說要去找詹意楊嗎?”“我和詹意楊又不熟。”什麼意思?西曼不懂。這時候,向北又開口了:“我剛看見你又咬嘴唇又看鞋子的。你不想呆在那裡,不是麼?出來透透氣也好。”他的目光始終盯著遠處,沒有動過。他記得,這個丫頭緊張的時候總會做這兩個小動作。西曼點點頭,卻是皺著眉頭:他剛才不是一直盯著臣景陽看的嗎?還注意得到她?西曼站在下面,看不見草地,可是這時候,向北又不說話,她又不知道做什麼,只能扳著手指頭無所事事。向北瞟一眼她,像剛才一樣,朝她伸出手來。這一次西曼乖乖遞過手去,向北則用另一隻手攬住西曼德腰。他的手很有力量,轉眼間就把她抱到了天台邊沿。西曼“啊”的一聲,一下子雙腳就騰空了,她根本來不及適應,手下意識地就環住了向北的脖子,屁股已經坐到了天台上還是驚魂未定,抱著他不肯撒手。她的耳邊響起了向北低低的笑聲,還有他歡快的聲音:“松點,我要被你勒死了。”“對不起!”西曼趕緊鬆手,要脫離他的懷抱,可他的手環在她的背上,略微一用勁把她往懷裡帶,她便掙脫不了了。還是這樣抱著,臣向北尖尖的下巴枕在西曼肩膀上,他說:“你今天很漂亮,剛才甚至把我姐姐都給比下去了。我得抱抱今天最美麗的女孩子。”像是在安慰她一樣,向北放在她背上的手還輕輕地拍了拍。原來臣向北對臣景陽,都是“景陽、景陽”地叫,現在一下子改口叫“姐姐”,西曼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過了許久,西曼才笑笑,不是裝的,是真的開心:“你原來這麼會哄女孩子!”“過獎。”西曼咯咯笑,沒有發覺他突然又摟得緊了。這個女孩子的笑聲透過胸腔的震顫傳到他胸口,一種,很怪異的觸動。向北正要抓住這一抹奇異的驚悸,可此時,有人打斷——“你們兩個,別在這兒噁心人了成不成?”聲音從兩個人側後邊傳來,西曼被向北禁錮在懷裡,無法動彈,向北卻已經看見了,從鐘塔的陰影裡走出來的那個人。是詹意楊。詹意楊叼著煙慢騰騰地走過來,看看臣向北,又看看這個女孩子的背影,見這兩個人還是沒有分開,淡淡地吐一口菸圈,把煙從嘴裡取下來,夾在指間,手指點一點臣向北:“情微找我和她一起來,還以為能氣氣你,沒想到你在這裡逍遙。”詹意楊說完,轉而對著那個明顯僵了一下的女孩子的背影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