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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才想起當年我們之間的那些糾葛裡,竟還有方遲這麼個人的存在。前陣子我去找了孫伽文,你知道她告訴我什麼嗎?”周子杉欲言又止的目光投向連笑。連笑不得不從漫長的愣怔中抽回神志,抬頭看他:“說這些幹嘛?”前塵往事最好的歸宿不應該隨風飄散?為什麼偏要來叨擾當下?周子杉苦笑:“我不甘心。”轉瞬又沉了臉色,把被連笑打斷的話說完。“她告訴我,演唱會那天晚上,我和她什麼也沒做,她氣急敗壞跑出房間,方遲其實是看見她的。可當她告訴我她被我……”周子杉面色掙扎著頓了頓,隱去了某些他無法啟齒的詞彙,“……那時候,方遲沒有站出來說實話。”“或許我該以為,這是方遲的性格使然,不喜歡瞎摻和別人的事。”“……”“或許我也該以為,方遲現在和你在一起,也只不過是巧合。”連笑用力到發白的手指,捏皺了照片一角。“或許你可以把照片撕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或許你會拿著照片去質問方遲,看他能編出什麼說辭,好讓你相信。”“……”“又或許你壓根不信我的話,認為我是出於不甘心從中作梗。”“總之,你和方遲一起,我真的做不到祝福。”“……”“……”方遲在航站樓的座椅上等了一坐就是四十分鐘。說是會馬上回來的那人,始終不見蹤影。電話也不通。助理跑了趟t2,同樣沒找著人。“方總,廣播已經在喊人了。”“方總,閘口都快關了。”“方總,要不……改簽下一班吧?”方遲卻始終坐在座椅上,不為所動。直到高跟鞋的聲音,緩慢地由遠及近。方遲一抬頭,遍尋蹤影不至的連笑,此刻正停在他五米開外。助理可算鬆了口氣,也無需過問方遲了,直接去櫃檯改簽下一班。路過連笑身邊時,不禁長吁短嘆:“連小姐你這失蹤玩的,可嚇死我了……”連笑只是靜靜地看了看助理,什麼也沒說,助理卻不知從她眼神裡讀出了些什麼,嚇得縮縮脖子趕緊走了。方遲這才起身朝連笑走來。腳步不疾不徐,絲毫不像一個乾等了近一個小時的人。他在連笑面前站定:“你不是說馬上回來的麼?”“你不是說如果我誤了航班,你不會等我的嗎?”還知道抬槓,看來沒什麼事。方遲終究沒再多說,也終究一字不問,只摟過她肩:“走吧,吃個午餐去。”連笑卻擰住了肩膀,腳下沒動。方遲終於忍不住皺眉看她。連笑看他那張即便氣急了也只是稍稍皺眉的臉。周子杉的聲音,如緊箍的魔咒,頃刻間死抓住她不放——“或許你可以把照片撕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或許你會拿著照片去質問方遲,看他能編出什麼說辭,好讓你相信。”“又或許你壓根不信我的話,認為我是出於不甘心從中作梗。” 人來人往的航站樓,來去匆匆的腳步聲此起彼伏,終是喚回了連笑的神思。連笑鬆開不自覺緊握多時的拳頭,當著方遲的面竟笑了:“你都不好奇周子杉對我說了些什麼嗎?”方遲真的仔細思考了下這個問題。不可能不好奇,甚至在等待的這近一個小時裡,一顆心都為此而懸著。但是——“既然你選擇了回來,那他對你說了什麼,你有沒有那麼一刻被他說動,這些都不要緊。”比起過程,他更注重結果。結果就是,此時此刻他實實在在地握著她的手。而周子杉,已獨自一人隨航班遠走。連笑卻把手從他掌心裡一點一點抽了出來,嘴角依舊揚著笑,卻多少顯得刻意了:“他給了我這個,作為離別禮物。”連笑說著,這才從兜裡摸出早已被她捏得皺巴巴的照片。把照片遞給方遲的那一刻,終究是繃不住了,臉上的假笑碎了一地。只直勾勾地看他,等待他看清照片時的反應。等著他或吃驚,或不解,或……可最終等來的只是他的眸光稍稍一定,臉上依舊平靜到不可捉摸——這番依舊教她看不懂也猜不透的反應。連笑強壓下被他此番反應激起的怒意,儘量心平氣和地問:“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麼?”“我想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心裡怎麼想。”他收回落在照片上的目光,只看她的眼睛。連笑只覺被他的眼神拷問——而本該是她拷問他的不是麼?連笑避開他的目光,繞過他一屁股坐在了休息椅上,垂下腦袋雙手箍著額頭:“我不知道。”她垂著的目光裡,方遲的那雙鞋走進,欲言又止般駐足片刻,隨即在她身旁入座:“好,既然你想聽我說……”連笑沒抬頭。他的聲音平靜地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那時候我剛到墨爾本交換半年,你和孫伽文還好到穿一條褲子。她加我校內,我回加,因為我能在她的動態裡看見你——”連笑豁然抬頭。大概以為自己聽錯,眼裡閃過一絲不可思議。方遲無謂地聳聳肩:“我註冊校內本來也就為了看看你。”這回倒是徹底坦誠了,她卻突然跟看神經病似的看他。方遲斂了斂眸,仔細回想,免得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