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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了——那熊孩子!鄭衍敘再打電話過去,就再也打不通了。這熊孩子該不會真的想不開吧?冷血資本家就這麼敗給了玻璃心熊孩子,放棄了回家睡個好覺的難得機會,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這家修車行。可惜,放眼整家修車行,他那輛掉了塊漆的車確實就停在這兒,可哪兒有熊孩子的身影?這熊孩子該不會真的想不開吧?這句話第二次飄過鄭衍敘的腦海,鄭衍敘表面平靜,實則心中已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而鄭衍敘前腳剛走進修車行,蹲在他車後的那個女人就打了雞血似的,騰地站了起來,逃命似的朝外跑去。動靜大到連鄭衍敘都本能地回了頭。只見那女人身上那件駝色風衣被吹得下襬飛揚,頭髮也在風中凌亂,明明是出奇狼狽的畫面,竟有那麼絲賞心悅目,以至於周圍幾個修車工的目光都定格了。當然,定格的目光中肯定不包括鄭衍敘的,他只看了這麼一眼,便準備轉回頭去繼續尋找那成天坑爹坑老闆的熊孩子。卻在準備轉回頭去的一瞬間,定格了——那穿風衣的女人手機突然響了。手機鈴聲是一串小黃人的笑聲。從來不看動畫片的高冷總裁,是怎麼知道小黃人的呢?這還得從小半年前說起,當時,時任他生活助理的某人,手機鈴聲用的就是一串小黃人的笑聲,高冷總裁第一次聽到這鈴聲響起時,著實是被那魔音穿耳的笑聲碎了三觀——“趕緊把鈴聲給我換了。”他當時的那位生活助理,也是個坑爹坑老闆的典範,不換鈴聲也就算了,繪聲繪色足足半小時、只為向他科普小黃人的動畫片也就算了,竟然還擅自替他申請了手機彩鈴——這彩鈴,鄭衍敘足足用了小半年還無知無覺,直到前段時間,某位正和科信有上市合作的財團法人無意提起:“鄭總,我之所以這麼相信你,是因為你是個很真實的人,是個不失童真的人。第一次聽到你的手機彩鈴就知道,我沒有合作錯人。”彩鈴?什麼彩鈴?當晚,鄭衍敘有史以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撥通了自己的手機。當一串小黃人的笑聲從聽筒裡傳出的那一刻,鄭衍敘臉一僵。這是誰幹的好事?答案已不言而喻。有多少他的合作伙伴、他的商業對手、他的敵人他的友人聽過他的彩鈴?又有多少人會因此覺得,堂堂鄭總心裡其實住著一個小小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