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大膽,當眾表白啊這是!”或揶揄:“人家是官二代,再怎麼任性妄為都有人替她收拾爛攤子!”他看向她的冷淡目光,比這些指指點點加起來的殺傷力還要來的大。如失去了水晶鞋的灰姑娘,蔣薇轉眼就溜得無影無蹤。路徵是目送著她逃開的,可他未阻止,未挽留,更未追上前,只是靜靜地看著,並聽著自己心中某一處冰川碎裂的聲音。蔣薇第二天上班可謂受盡了煎熬。催債的來了,流言蜚語也來了,幾乎每走到一處,她都像動物園的猴子似的被人觀察著。最後躲到了洗手間裡,才能安安靜靜地打個電話。負責昨晚籌款事宜的部門已經來了好幾通電話,她都拒接了,如今回撥過去只能裝可憐:“能不能,寬限我幾天時間?我好去籌錢……”“哦不用了!路總已經幫你把錢補上了,我們早上打電話給你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就算掛了電話,蔣薇還是覺得尷尬,只能狠狠地譴責自己:昨晚自己究竟發什麼瘋!顯然她現在懊悔已經遲了。猶豫著猶豫著,最終還是撥通了路徵秘書的電話,出於禮貌,她確實得請秘書代為轉告她的抱歉。電話通了,蔣薇格外小心翼翼:“孫秘書你好,我是蔣薇。”“是我。”淡淡的兩個字。蔣薇嚇得差點把手機掉到馬桶裡,緩過來之後,語氣更加小心翼翼了:“怎、怎麼是你?”路徵的聲音還是風一般的輕:“我吩咐了秘書,如果有你的電話就切到我手機上來。”電波之中,蔣薇無法參透他的語氣,想到那些難以入耳的流言蜚語,她就一團亂,只好振作起來,安慰他,也安慰自己:“路總你放心吧,今天是我實習期的最後一天,學校很快也開學了,我回英國之後跟明庭就不再有交集了,也就不會對你造成更多的困擾。”“你在哪兒?”他突然調轉話鋒。蔣薇愣了一下:“我……我在公司。”“公司哪兒?”這問題問得太讓人不明所以了,可忌憚著他格外嚴肅的語氣,蔣薇還是如實回答了:“女廁。”“哪一樓?”“……你樓下。”蔣薇說完不超過三秒,耳邊就傳來敲門聲。“叩叩叩”三聲,每一聲都敲在她緊繃的神經上,蔣薇拉開隔間的門,手都在微微發抖。路徵就站在她面前。她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地做賊心虛地越過他的肩看向外頭,路徵猜到她在擔心什麼似的,直接說:“總經辦的人都去吃午飯了,不會有人過來的。”“你……”“我……”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以緩解緊張的氣氛,蔣薇只好垂下雙肩,放棄了開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