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雷厲風行,一邊是按兵不動,一邊屬火,一邊屬冰,性格大相徑庭的兩人,能一起把公司做到上市,真夠稀奇的。向南星遠遠瞧著姜十苑粉飾掉怒氣,笑盈盈地走向程池,表面上似乎是君子對妖孽,至於私底下,向南星好奇死了。酒會上,商陸被各方社交纏得脫不開身,向南星倒也沒覺得無聊,畢竟還有蔣方卓這麼個熟人在。她自然要八卦一下:“那位程總,什麼來頭?”問了才知道,蔣方卓和程池並不熟。蔣方卓和姜十苑都是阜立本科03的,程池則是計算機系,研究生03的。向南星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卻突然一頓。只因她驀地想到,鄒然也是計算機系的……把這個人從腦海中揮走,全神貫注全場蒐羅起姜十苑和程池來,想看這兩位老總,是否已經在某處撕得不可開交。見她如此八卦的模樣,蔣方卓抵著唇,輕笑了一下。一起去四川賑災時,這姑娘就很愛給震災隊伍裡的人配對,當年19歲的少女,如今已成了28歲的準媽媽……蔣方卓的音色,不知不覺就低了:“最近好麼?”向南星這才回過神來。蔣方卓看著她的雙眸,她卻低頭瞅了眼自己的肚子。那一刻,她嘴角的笑意,令蔣方卓腦海中那個19歲少女的模樣,一點一點散去,成了遙不可及的灰燼。“好啊。我這寶寶特乖,從沒讓我難受過。”她說。蔣方卓笑笑,低下頭去呷了一口香檳。……他其實只是在問,她過得好不好……而已。夜裡,一陣暴雨過後,清涼的風吹進車窗,向南星坐在後座,有點走神。商陸看著她,不知該鬱悶還是該苦笑:“還在想你的姜十苑學姐?”向南星這才回了神。她看著他的目光裡,似有踟躇。他一向反應快,探身過來,把她這邊的車窗升回去。夜裡風涼,感冒可不好。只怪今晚聽到太多次“學姐”這兩個字,向南星想到了另一個學姐,索性咬咬牙:“我一直都沒告訴你……”商陸的表情,頃刻間審慎起來。“鄒然媽媽找了我。”吞吐半天,還是硬著頭皮交代了,“就在我們來香港的前幾天。”鄒然的官司拖了這麼久,一直懸而未決,由於還牽扯到了鄒然從富通辭職後、準備入職的另一家知名醫療器械公司,案子變得更加複雜。鄒母跪在地上求她的樣子,向南星這幾天來努力不去回想,今晚卻還是破了功。“s-b如果出面作證,鄒然雖然能免去牢獄之災,但免不了全行業禁聘。你說呢?”她說得有些委婉。商陸又怎會不懂她的意思?s-b不出面作證的話,鄒然最低三年刑罰,她被鄒母求的,心軟了。便在這兒跟他分析,不如幫鄒然免去刑罰,只落得個行業禁聘的下場。“這你就別管了。”他的表情,教人窺不透分毫。向南星為難:“萬一鄒然媽媽還來苦肉計,我怕我抵不住。”“放心,她不會再去找你。”商陸不知想到了什麼辦法,很篤定地說。果然,鄒母沒再找過她。到了9個月,向南星的肚子已經像個球,還不安生,oncall40的釋出會,她還打算挺著肚子去。商陸斷然不肯:“釋出會人多。你這都9個月了,不安全。”向南星卻沒當回事,拿著工作人員的牌子去了現場的結果就是——釋出會開始後的第一個環節,昂科創始人發言環節,就這麼開了天窗。主持人說了兩遍“有請商陸先生上臺”,卻不得迴音,一陣騷動過後,主持人聽著耳麥裡的調動,才改口道:“商陸先生臨時缺席,釋出會將由蔣方卓先生代為發言。”臺下眾人面面相覷。釋出會開始之前還有人看見,商陸在現場。向南星醒來的時候,手還被他握著。病房裡就她,和他,她嗓子乾啞地發出了一聲不知所謂的詞,他卻是猛地驚醒。緊張地湊到她唇邊,才聽清她問:“怎麼就你……”“岳父岳母去看孩子了。”她點點頭,又問:“長什麼樣?”聲音已經有了些力氣。他卻說:“我還沒去看。”看不著孩子,向南星比他急,催了幾次,讓他拍點孩子的照片來看看,他才走。沒多久遲佳就來了,剛從觀察房那邊過來。向南星這才從遲佳口中知道,她昏睡這段時間,商陸半步都沒離開過。手術過後,醫生告訴大家,產婦一切指徵正常,大家便都去看孩子了,唯獨商陸,怎麼喊他,他都不起身,大家索性讓他呆這兒,沒再打攪。聽到遲佳的描述,向南星很不爭氣地鼻子一酸。遲佳見狀,尋思著說點有趣的:“你兒子也太醜了吧,臉皺成一團,跟個小老頭似的,一點都沒繼承到你老公的顏值。我本還想著,我未來要是生個女兒,還能跟你們結個親傢什麼的,現在……”向南星笑了。氣氛頓時轉好。都是學醫的,誰不知道,嬰兒生下來都那樣。“以你現在單身這架勢,猴年馬月才能有閨女?”遲佳剛要開口,趙伯言從病房外推門進來。遲佳不吭聲了。趙伯言剛下班趕過來,見病房裡就向南星和遲佳倆人,愣了一下。翻了下向南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