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有過的身體——他甚至已經開始想念。 不該這樣的。他收回手,紙巾攥在是手裡,五指收的極緊。 屋裡曖昧的氣味漸漸散去,他翻身下床,走出屋子。 雛緩緩睜開眼睛,偏頭看門口,要眼睛記住,這道決絕的背影是如何在消失在自己眼前。她死咬著被單,還是有一聲哽咽衝出了喉嚨。趕緊翻個身,臉埋在枕頭裡,這樣哭,就不會有聲音,只是背脊抽顫。穆到中庭繼續沖涼。身體沖刷了一遍又一遍,卻依舊留著那股熱帶植物的味道,就彷彿這氣味,以及這個女人綠色的血液,都已經滲入了他的骨。揮散不去。 到底是誰佔有了誰? 穆無法細想,回屋看,她還在睡,他便換上衣物,即時啟程,赴宴。這個女人的心思他怎麼會看不出?她的眼睛,太不適宜隱藏秘密。 邁阿密,拉斯維加斯,紐約,華盛頓……哪裡不是他的眼線?她以為,一直跟蹤保護她的,是她的墨西哥情人?她以為,遇到了危機,真的只憑她自己,就能化險為夷? 她才20歲,心智更為年幼,他要她成長,卻苦於不能什麼都手把手地教。 總要她自己磕磕絆絆的去摸索,才會長記性。可惜,總有阻礙……她的阿媽,她的弟弟,還有,他自己…… 她為何匆匆趕回來,為何試著阻止他的這段婚姻,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索要與他的纏綿,她請求離開的這一天,要去哪—— 他都從她的眼中知曉答案。這一切,不都是為了她那愚蠢的親情? 如果她並非他的門徒,他會欣賞這個女人這樣的果決。可實際情況是,如果不斷了她的情念……" 不行。 總歸是要受過教訓了,她才會成長。他正愁尋不到藉口,名正言順除掉蒙拉家的那個二世祖。她能憑一幾之力把人救出來,那是她的本事。若不能,就算她又上了一課。 一舉兩得。 沙瑪的那條命,他暫時可以留著,至少,要在他揪出那個放走沙瑪的叛徒之後,再去考慮,這個愚鈍的男孩子,該死該活。 夜靜如水,雛離開首領的宅邸,隻身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