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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去享受他的貴賓待遇,她去救自己的弟弟。這時候,月光甚好,很明亮。為她踐行。 雛凌晨時分抵達越南境內,在老式的火車站臺下車,準備乘船過湄公河,河的西南岸並不繁華,她等到清晨才迎來第一班船。 過河。 清晨,河面上水汽重,可見度低,她在廁所裡,開啟她的武器袋,熟練地組裝。槍械內部構造契合發出的“咔嚓”聲,淹沒在船的汽笛聲中。 一切擺弄停當,她依舊在廁所,不出去,船艙裡髒亂雜迷,這裡清靜一些。有潮溼的水汽從視窗飄進來,撲著她的面容而來,她覺得眼睛有些溼,便低頭,拿起裝乙醚的罐子,分裝進小瓶的液壓噴管中。 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紅痕,雛呆了呆。這時,又一聲汽笛鳴響。嗡的一聲,響到了心臟裡去。下了船,雛在沿岸的店裡租了車子。她常年在外出任務,有著各式各樣不同的證件,這些身份證明同武器袋一樣,她歷來隨身攜帶。她用假身份登記,交押金,租一輛簡陋的吉普,用的是租車公司的牌照。她上了車就把武器袋放到後座,自己身上只留一把刀和一支手掌大小的槍,她一路開著,朝著蒙拉的勢力範圍而去。 沿路見到製造橡膠的門市,她停車下去,買一罐粘合性強的樹脂。這種隨時隨地都可以買到的東西,卻是製造炸彈的必備品。樹脂很沉,一樣丟在後座。 過了山路,從盤山公路下去,有自己人開的賓館,賓館離蒙拉的本營近了。 路兩旁也熱鬧起來,小販擺著攤子,有提著花籃的婦女敲她的車窗,“小姐要花麼?”雛買了一朵,是保佑平安的菊,白色,因著還沒到初秋的季節,此刻這花還未長開,只有一朵花骨。 賓館的前臺見到她,沒說話,把鑰匙給她,只點點頭。她上樓,到房間。迎著門,有掛鐘,她看時間,很早。她得等待很長時間。直到夜幕的降臨。 有人敲門,送上毛巾洗漱用品,雛拿著它們回到屋裡,從摺疊好的毛巾中取出路線圖,展開。雛對這一片的地形很熟悉,簡單看看便記住,然後把東西鎖在房間的櫃子裡。暫時休息一下。雛開啟木窗。 她望一眼外面的車水馬龍,不遠處的路旁,有人,原本正朝著她窗戶這邊望,卻在她推開窗回望的下一瞬,詳裝無視地調開了目光。 雛頓了頓,重新關上窗。 百葉簾拉上。房內瞬時黯下去。 這間房很小,在二樓走廊的最裡間,有直接下到一樓、並通往後方密林的樓梯。 這時候剛過九點。 陽光烈起來。她走出房間,關門之前,將那一朵菊放置在門欄上,隨後,輕輕帶上門。如果有人隨意進出這間房,菊花會被門板碾碎。她便可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在一直跟著她。 她到賓館外買椰子,用自己的刀劈開椰殼,插著吸管喝椰汁。 比家裡的好喝。更甜一點。她又拿了一根吸管,如同當地貪玩又不怕髒的孩子一樣,坐在路邊,卷著褲腳,露出小腿曬太陽,在紅土地上隨手畫路線圖。有小孩子玩鬧著跑過踩亂了她畫好的圖,她用當地語言罵一句,繼續低頭,重新畫。捱了罵的孩子氣沖沖折回來,低頭看看,雖然看懂了她在畫什麼,卻不敢興趣,轉而轉轉眼珠,直勾勾地看著她的刀。鋒面很薄,是很好的刀,日頭下,閃著熠熠的光。 孩子眼睛亮起來,卻看著一臉冷漠的雛,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搭話。想了想,男孩子鼓足勇氣,微微希冀地瞥一眼她,再看看她畫在地上的路線:“你畫錯了。” “別胡說。”“是真的。”“……”“這裡,好多兵守著,路不通。” 雛愣了愣。 狙擊 “你知道正確的路?”“當然。”“那你畫下來。” “很遠。畫不出。”“那好,帶我去。”“……”“我可以給你錢。”“……”“越盾?美金?中國錢?”“這個。我要這個。”男孩子下巴點一點雛的刀。雛猶豫了一下,他可真會挑。這是好東西。可最後還是把刀給了他。 他接過,數了自己的錢幣跑去買椰子,學著雛的樣子用剛到手的刀劈開椰殼,走回來,坐到雛的身旁喝椰汁。她一個人,孤零零,看在刀的份上,他可以陪陪她。雛偏頭看一看他,再望一望對面的賓館。賓館的那個前臺,雛和他合作過多次,他為什麼要給她錯誤的地圖?來不及細究,男孩子問她,“什麼時候去?”“晚上。等天一黑,你來這裡找我。” 男孩子點頭,就著吸管大嘬一口,抱著椰殼搖一搖。喝完了。這時,夥伴們也已經在叫他,他放下空的椰殼,轉頭就要跑開,被雛揪住胳膊拎回來。 雛聽那些小孩子叫他阿舟,便也這樣叫他,“阿舟,這件事,別告訴任何人。阿爸阿媽也不行。”他嘻嘻呵呵,毫無陰霾的表情:“放心,我沒有阿爸,沒有阿媽。”說完就掙脫了雛的手,很快回到夥伴中間,炫耀自己剛得手的玩具。這刀這麼鋒利,真是好東西:削樹枝做彈弓;欺負他的人,他可以欺負回去。那群孩子鬧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