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側身,抬腳踹向氧氣機。 金屬擦撞石壁發出銳利料峭的尖音,氧氣機傾倒在地,氣體在透明的瓶子裡滾出一串氣泡。氏銘要掌摑這打攪了他興致的奴才,怒目而視,手卻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只能拽過隨從的領子:“滾!”穆聽著外面驚天動地的響聲,唇貼在她的胸口。心跳趨於和緩,他微微一笑,分開彼此高熱的身子,看看她的臉,用胳膊替她擦拭汗水。她吮他的手指,將沾在他手指上的她自己的汗水以及體-液吃進嘴裡。 “啪——啪——啪——”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氏銘為他們的表演鼓掌。 牢門再度開啟,他終於肯靠近。當然,他不可能一個人進來,面對這個強大又道貌岸然的男人,他必須謹慎,身後照例得跟著數名保鏢,守護他這半條命。氏銘停在了穆的面前。穆的視線越過女人的肩頭,瞥一眼在氏銘身後的保鏢,目測他們與氏銘之間的距離1米——不,還不夠。 穆依舊將雛的頭按在自己肩窩中,氏銘看著面前這親密相擁的二人,嗤笑:“你似乎很滿意我這樣的安排。” 穆不言語。“這位女士似乎也樂在其中。”氏銘邊說著邊朝後揮手,示意保鏢上前。 穆看清了氏銘眼中閃過的肅殺,保鏢正越過氏銘,向穆走來。 穆輕聲在雛耳邊說了一句之後,將雛橫抱而起,動作輕柔,將她抱回到牆角。藉著他起身迎向那幾名保鏢。 雛看一眼首領的背影。那個背影,散發著王者之氣,沒有一星半點的恐懼。雛猛地閉上眼,窩進牆根,雙手死死捂住自己耳朵,低著頭。首領方才在她耳邊低喃,正是在重複他之前對她說過的話:“閉上眼睛,不要看。捂住耳朵,不要聽。”帶著刑具而來的保鏢,她的首領,病入膏肓的險惡男子在微笑——雛知道這些意味什麼。她不能聽,不能睜眼。她再也不會任性的違背首領的命令 丹尼自震顫不已的窗戶外收回目光,收好望遠鏡,低眉瞥了眼定位儀。他看著衛星定位儀上的那一枚持續閃爍的亮點,而他自己現在的座標位置也體現在高精尖的儀器表盤上。兩枚亮點,正在迅速接近、靠攏軍用直升機呼嘯的聲音蓋過其他所有,整個直升機艙顛簸的有些厲害,丹尼看錶,神色有了一絲焦急,終於在這時,駕駛座上操縱飛機的手下回過頭來,在直升機的轟隆聲中喊:“老闆!鎖定目標方位了,就在那石屋!” 反擊這是一架一噸重的直升機,機身藍與白相間隔,美國製零件,機體前方裝備機槍炮塔,機側短翼小型火箭發射器,高速共軸螺旋槳,推動機與發動機一體化,時速甚至超過美國軍隊現役“黑鷹”,是丹尼眾多收藏品中最得意也是最昂貴的一件。 這個男人富庶,與眾多富翁相同,他愛蒐集美人,珠寶,醇酒、名車、豪宅,但他更愛精美的手槍,殺傷性武器,以及那些肯為他賣命的高手。他收藏她們、他們或它們,無法自拔。很巧,這架直升機正是他準備送給這位金三角毒業帝王的新婚賀禮,暫時停放在緬越接壤處、他的私人機場內。他帶著這麼貴重的賀禮前來拜賀,之後便能把那個女人帶回去。這個出手闊綽的墨西哥人想著,自己這麼做,無非是“以貨易貨”四個字,他早已做慣了這些勾當,雖然也曾碰過壁,但從未失敗過。他不會去思考那個女人願意與否。可惜他如意算盤打得不好。他在緬甸逗留半日,正準備出發前往,天空突然下起雨來,片刻後雷雨大作,雨勢瘋狂地席捲,停機坪被洪水覆蓋了一般,丹尼那時人已經到了機場,天氣原因無法起飛,只能驅車回到國際酒店。摩登的落地窗連線到外面的景色,丹尼斜倚著窗臺吸菸,看什麼景色?到處都是雨水,偶爾閃電劃過天際。他吸完一支菸,菸蒂摁在窗玻璃上的時候,他接到這位朋友的電話。 穆對他說:“歡迎光臨,我的朋友。”聲音裡參雜雨水的聲音,聽來並不真切。對於這個男人的來電,丹尼頗感意外,自己此次行程極其隱蔽,他是怎麼知道?“您可真是神通廣大!”丹尼說笑,卻沒有笑意,在電話這一頭,臉繃得緊。他這樣偷偷摸摸地到了他的地盤,被逮個正著——想來有些可笑。丹尼扯了扯嘴角。 “原諒我無法親自招待。過得還愉快麼?”即使相互合作多年,也瓜分了不少利益,可丹尼始終捉摸不透這個人。“不錯。”丹尼有些聊賴,拄著頭。 提供最上乘的服務的酒店,配方神秘的有助於安眠的精油,柔軟的靠枕,落地窗採用雙層玻璃構架,中間真空,外面電閃雷鳴,房間裡卻寂靜非常,沒有一點聲音,丹尼坐在這五星級的套房裡,皺了皺眉頭,繼續說:“只除了這裡的天氣,太糟糕) 寒暄兩句,穆沒有繼續說下去,片刻後繼續,直奔主題:“想向你借樣東西。”夜色濃,丹尼覺得自己的視界溼漉一片,不動聲色地靜默了良久,“你說。”“軍用直升機。”這個男人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