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被看守攔下:“你今天已經看過他兩次。”雛低眸看一眼攔在自己身前的胳膊,深呼吸一秒……電光火石間,手往自己腰間一掠——他身一弓,轉眼奪走她的槍——同一時間,雛眼鋒一銳,假動作騙過他,腳步一轉,她已來到他身後。雛雙臂箍住他的脖頸,使勁一扳——“咔嚓”一聲脆響,頸骨斷裂,斃命。雛在他身上摸到鑰匙,跨過他的屍體進囚室。伊藤此刻醒著,睜著眼,木然看著她。“現在殺了我,是救我的唯一方法。”出快不靠近,甩手就是一巴掌。看著他被掌摑得側過臉去,雛聲音極低恫嚇:“不想我們一起死在這裡,就跟我走……”說著,她丟了把槍到他面前。她給他打了一針,伊藤才勉強強撐起力氣,與她一起逃出囚室。露天下有一隊夜間巡邏隊,雛一人進來時不會引起懷疑,現在身邊多了個伊藤——“在這裡等我。”雛只吩咐了一句,便一人潛出囚室。伊藤在黑暗中等待,因為無法計算時間,恐慌情緒在胸腔蔓延。不多時雛回來,弄來一身巡邏員的軍裝,塞到他手裡——“換上。”軍裝上還有血跡,伊藤接過,遲疑了片刻才照做。伊藤混入巡邏隊伍尾端,趁人不備藏進叢林,雛已在那裡等候,見他到了,才從樹上滑下。伊藤正四處張望,企圖尋找她的身影,恰逢此時,她從樹杈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在他面前。雛知道小路,帶著伊藤在叢林中快速穿行。再過半個山嶺就是吉普車的停放位置,“到了山底,會有關卡,我們一起闖出去,之後你要死要活我都不管,我不再欠你。”他聽到了,半天無話,跟著她,沉默地奪路狂奔,在雛以為他要一直靜默下去時,聽見他低聲說,“謝謝。”吉普車在山道上疾馳,夜空晴朗,包藏一切黑暗罪惡。山路上的吉普車很快進入哨崗視線範圍,哨崗內的兵已經備好長距離狙擊槍等候。吉普車在成排狙擊槍前開始減速,這時士兵看清了駕駛座上的雛,準備好要上前檢視通行證。狙擊槍前五米處,吉普車即將停下——吉普車內的雛輕聲對藏在座椅下的伊藤說,“槍拿穩了。”話音落下的那一秒,雛猛然換擋,排擋杆推到底,重新踩緊油門,剎那間,吉普車迅猛地加速,在所有狙擊手有所反應之前,野蠻地衝過哨崗。一名狙擊手軋死在車輪下,其餘險險躲過,執著槍就開始對著車尾一陣掃射。吉普車衝破阻礙後,車頭已盡毀,車身後端槍林彈雨,後車玻璃“噗”一聲,全部碎裂。氣急敗壞計程車兵迅速肩扛迫擊炮,要轟掉那輛越開越遠的吉普,卻在剛架好支撐時,被長官攔住,“首領下令不能傷她!”前擋風玻璃也已經蕩然無存,伊藤從座椅下出來,坐回副駕駛座,用僅存的後照鏡望向車後,“他們追來了,兩輛,不,三輛。”吉普車損毀嚴重,眼看車速越來越慢,雛咬緊了牙:“你來開車。”依舊行駛著的吉普車裡,雛與伊藤交換位置,雛一沾上副駕駛座,便探出頭去,拔槍瞄準身後的車子。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在曾經的大學校園,在和此時此刻極其相似的逃亡夜晚——伊藤心領神會,一手掌握方向盤,另一手拿起槍,也探出車窗外,向後射擊。但他們這次的運氣遠沒有上次好,解決掉了前兩輛,卻在轉眼間,被他們最後一輛追上。“嘭”一聲,既是雛的子彈打在對方車身上的聲音,也是身後的車狠撞在吉普車尾的聲音。吉普車猛地一震,後頭的車又補上一撞——在這一瞬間,伊藤的頭炸裂般一痛——生死攸關時刻,他發病了……伊藤痛嘶著,再也握不穩方向盤,身後車第三次撞向吉普車尾,雛腹背受敵,扶住伊藤尖叫,“別讓車失控!”為時已晚——吉普車頭一歪,以恐怖的速度偏離主幹道。眼看就要翻車,雛來不及多想,飛身撲向方向盤,猛地往反方向打方向盤——吉普車被她穩住,雛正要舒一口氣,突然——“砰——!”身後的車五度撞擊他們的吉普。吉普車撞在山底的石壁上——猛地一記慣性,雛整個身體飛出副駕駛座,撞向早已支離破碎的前擋風玻璃。天地偶靜,汽油味隨處散佈,硝煙與塵土交織。在最前端衝鋒陷陣的軍車停了,另三輛也隨之停下,車內計程車兵撥號聯絡長官,簡短的彙報,“攔下了。”長官吩咐,“把她帶回來。”“是。”士兵結束通話電話,正要開車門下車——開門的動作定格——只因他看見了,不知何時,他車的側面,出現了另一輛車。那輛車是血腥的紅色,並以極快地速度攔腰朝他衝來——一聲巨響,駕駛座連同他的身體一道,被這輛突然襲來的車撞裂。鮮血飆在震裂了的車窗玻璃上。紅色的車,司機下車,為後座的人開啟車門。後座車門開啟,下來一人。人高馬大,眼神陰翳,嘴角有一道傷痕,他嘴角一彎,牽起一抹帶著傷痕的笑。他走向那輛吉普車,跳上車前蓋,將那個奄奄一息的女人抱出來。雛有些耳鳴,神智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