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是,是不是?”“……是。”透支了所有快樂的旅程,一生中最甜蜜的一個月……起碼這樣,以後有人問起,“你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是什麼時候?”他會知道,要如何回答……他為她脫去衣物,塗抹曬傷藥膏,她迷迷糊糊,還在想著要玩樂,“明……明天,我們去,哪?”“都聽你的……”旅程還在繼續。阿根廷,科爾多瓦那樣富有情調的小城。秘魯壯觀的納斯卡巖畫。智利的蓬塔阿雷納斯。聖地亞哥處處可見的西班牙建築。復活節島日夜狂歡的街道。還有那座沒落的瑪雅古城。“2012年真的會滅亡嗎?我們。”穆很認真思考。但是他沒有回答。然後回到美國,紐約,自由女神像,大峽谷,優勝美地,尼亞加拉大瀑布——最後一站,穆依舊詢問她的意見。她想一想:“拉斯維加斯。” 汽車穿過沙漠,駛向那個賭徒和自殺者的天堂。熱天氣裡,車輪底下的沙土滾燙地泛紅,揚起的塵在車後飛揚。極目遠眺,滾燙的空氣裡彷彿可以看見一整座海市蜃樓。雛穿質料輕盈的白衣裙,白色大簷帽,站在鮮紅色的敞篷車座椅上,帽子的飄帶還有衣服的裙襬,肆意地在風中飄蕩。穆駕車,一手控制方向盤,另一手抓住這個女人亂晃的胳膊,怕她一不留神翻下車去。餘光撇看她眯著眼直視陽光,他悠悠地擰眉。淡淡地笑。後面有車,“嗖——”的一聲擦著他們的車超過去,車裡的人直吹口哨,朝後面的雛揚中指。雛站在車座上,手還壓在帽子上,臉上表情卻已頹然下去。雛揉揉眼角,正要說話時,她的手臂一緊。穆拉她坐下,邊說,“坐穩。”邊放開她,依舊一手掌握方向盤,腳下油門踩底,另一手掛檔,引擎嘶吼起來,鮮紅色的車子平穩但飛速地駛向前去。超車?很容易,不刺激,雛滿心期待他會撞上去,卻原來只是這樣輕輕巧巧擦著對方車身駛過。可雛看他表情,那樣理所當然、隱隱得意,她不禁疑惑,再回頭看。雛只瞧見,電光火石間,那輛車像是陡然失去控制,車頭慌忙的打了個轉,轉瞬間翻下車道。 這時,穆才慢慢攤開掌心,一枚薄透的刀片夾在修長兩指間,原來是在超車的剎那這人劃破了人家的輪胎—— 雛反應過來,縮排座位“咯咯”笑,笑了好半晌,穆已經開出很遠,回頭望望,翻掉的車子早看不見蹤跡。她跪坐起來,理直氣壯指著他的臉:“壞蛋!”穆嘴角輕揚,淡淡笑,“哦?”雛愛極他說話間囂張跋扈揚起的尾音,笑得喉管火辣辣,她取了水瓶,扭開蓋子,仰頭正喝著,聽見他問:“壞蛋有獎勵沒有?”沒等她回答,穆已經撤走她手中的水瓶,攬過她後頸,靠近她,側下頭去。車子依舊在他一手掌控下平穩地開,可他這時,貼著她的唇,輕吮。卻是淺嘗而已。那樣欲吻又止,像是在挑釁,煸風點火般的挑逗,令她頓時心醉神迷。雛細密地回吻,舌伸入他口中,彷彿享受頂級美食,緩慢而細緻地品嚐每一個部分。軟嫩一枚,嵌進懷中,穆堪堪分開彼此,她不願他離去,欲再吻,他淺淺地啄,拂開她額前一縷髮絲,抵住她額頭,看她眼睛。誰才是那個貪得無厭的壞蛋? “小壞蛋,我還要開車。” 雛意興闌珊,但是聽話,安安穩穩坐回去。他瞥見雛低頭檢視她的手臂,女人纖細的手臂外側那一道疤痕。“怎麼?”“這裡,很久不疼了。”她以疑惑的口吻陳述。“這是好事。”她點點頭。她明白的,身邊這個男人,是她的毒,荼害她,卻也是她的藥,治癒她。矛盾的存在。抵達時快要入夜。 雛領路並安排遊玩路線,對此,這個年輕女人很是洋洋自得,“我幾年前把這裡玩了個遍。你想去哪,我都可以帶路。”男人漾著真摯地微笑,配合地恭維:“你可真是行家。” 開一間豪華總統套房,酒店管家全程陪同,名品專營店的服務生為這一對男女量體裁身,晚些時候會送來合適的夜禮服。而他們,只需坐在套房中,等待,夜晚來臨。穆翻開酒店免費取閱的指南手冊,花體英文寫著——來吧,把過去的一切都忘掉,讓我們來教你,怎麼吃,怎麼玩,怎樣活得痛快。循循善誘,教人墮落。管家恭敬地退下,雛趴在視窗看底下車流,穆自後將她攬入懷中,下巴墊在她肩上,“喜歡這裡?”他問她。 “可惜這是最後一站。”她順從地靠後,貼緊他胸膛,喟然。他沉默良久,說:“或許……” 話斷在這裡,欲言又止,雛懶懶地不想追問,他將她抱起放在膝上,“或許,我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雛心口一窒,他也和她一樣,開始奢望了麼?他的妻子,孩子,還有……他的王國,這些連她都無法拋之腦後。“你要不要?”他竟又問了一遍。“好啊。”她答得快而歡樂,穆無奈地點她額頭,口是心非的女人。白天只是序曲,入了夜,才是玩樂的開始。 賭場門口,一座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