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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裴少變臉的速度一貫的快,時顏火氣還沒竄上來就被他滅了,便也轉向另一邊,默不作聲。裴陸臣側首看她,神情專注,未曾發覺她其實也正看著他倒映在窗上的臉,他寫在臉上的迷戀令時顏不禁神思飄忽——或許,她也是在意裴陸臣的,但這種“在意”,比朋友多一點,比戀人少一點。冉冉身世帶來的震驚與混亂被她強壓在心底,這耗去她太多精力,也讓她再沒工夫應付和裴陸臣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讓彼此的處境繼續這樣尷尬下去,不如保持現狀。而她和池城,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冬去春來,轉眼又是春末夏初,時顏把“時裕”遷到了北京,上海那邊聘人管理,不用為了工作南北兩頭跑。裴陸臣搖身一變,成了帝都小有名氣的開發商,但仍改不了一貫的痞氣與無所作為的懶散,偶爾藉口要去看小魔怪,卻盡跑來時顏的工作室吐苦水:“除了計劃生育局,其他幾乎所有的部門都跑來對我指手畫腳,旅遊局、房改辦、建委……這不?昨個兒開盤,我往天上放倆氣球,還真怕氣象局的人也來找麻煩。”時顏很想逐他出去,無奈“時裕”正在這裴二少開發的寫字樓內,她給的是最低的租金,佔的卻是寫字樓最好的樓層,拿人手軟,此刻便做不得聲,只得一邊在電腦上改圖,一邊似是而非地附議兩句:“哦。是嗎?”辦公桌一側擺放著株君子蘭,價格不菲,卻彷彿也被裴陸臣的苦水摧殘,幾欲打蔫。只要裴陸臣一緘口,辦公室裡就只剩敲擊鍵盤的聲響。“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裴陸臣突然冷臉。時顏捏了捏酸澀的眉心,這才抬眼看他:“裴總,請說。”她取悅人的段數倒是越來越高了,被她這麼一口一個敬稱,裴陸臣唇角盪漾開淺淡笑容:“中午我要請十字會的徐老吃飯,一起?”“不去。”她正忙著筆大單,不太樂意赴這飯局,“動不動請那幫人吃飯,也沒見他們送來和我兒子配型成功的人。”寶寶會爬了,偶爾還能在大人的扶持下站著走兩步,再大一些,更是時常嘟嘟囔囔地說話,定期輸血的時候,估計也是習慣了,不再驚天動地的嚎哭,而是扁著嘴巴哼哼唧唧。談及移植,卻仍舊沒影。為了方便照顧,與她辦公室相連的小會客室改成了育嬰房,時顏帶兒子來上班,每日推著嬰兒車在電梯裡上上下下,漸漸的,整棟寫字樓的人對這情況也見怪不怪。時顏見時間差不多,儲存了修改稿之後就起身去育嬰房。兌好了牛奶,抬眸就見裴陸臣杵在門邊看著她。裴陸臣對育嬰房角落的那處空地覬覦已久,這回也不忘問一句:“要不我在這兒建個迷你高爾夫球道?沒事來你這兒打打球也不錯。”對他這種無理要求,時顏一向沉默對待,這回她卻破天荒笑眯眯地回腔:“裴總您最近應該挺忙的吧,還有空來我這兒打球?”她笑得越是好,裴陸臣越犯怵,斂了斂眸,等她繼續。小魔怪正在榻榻米上爬,時顏把他抱正來,他的手還抓來抓去,特別歡,奶瓶還沒送到他嘴邊,立馬就被他揮手打翻。時顏忙著制住小魔怪,隨口提了一句:“你和那個……就是北京臺正在播的那什麼裡面演丫頭的,泡夜店的照片都上新浪了。小姑娘挺漂亮的,裴總得多花點時間陪陪她吧。”陸臣一愣,下一瞬又是一笑,倚牆而站的動作一如既往地懶散:“時小姐眼力見不錯啊,那照片模糊的我爹都認不出來。”小魔怪轉眼間溜出時顏掌控,又爬出一段距離,偏偏裴陸臣還要在她耳畔陰陽怪氣,時顏被這一大一小惱得想要罵人,怒氣醞在臉上。裴陸臣目光一直尾隨她,也不上來幫忙,抱著雙臂看熱鬧,學著她,笑嘻嘻地補上一句:“或者我應該說,真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俗語有云: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時顏現在非常想撕了他這張笑臉——他笑得她發憷,那種被獵人盯著的感覺又回來了,簡直糟糕透頂。時顏整理好情緒,下巴點一點牆上的卡通時鐘:“你不是要請十字會的人吃飯?還不走?”逐客令下得這麼明確,時間也確實不早,裴陸臣離開前作勢要飛吻一個,時顏拽下他的手,推著他的肩“送”他出去:“拜!”送走了裴陸臣,她也終於抓住了小魔怪圓滾滾的腰,摟回來餵奶、喂米糊。裴陸臣取笑過她一回,說她把兒子當小豬在養,她也沒法子,都說地貧兒發育會不好,她也只能在醫生的允許下儘量讓寶寶吃胖些。無奈小傢伙真的是怎麼吃也不胖,除了偏瘦,其他的倒是和同齡孩子一樣,甚至這一日下午,時顏一天之內第6次進育嬰房,要喂他吃東西,發現他竟然憑一幾之力,沿著牆根走了好幾步。這是不是證明孩子骨骼發育的好?時顏喜滋滋,提早下班,算是慰勞兒子。雖提早下班,可還是遇上了堵車。為了放下這超大的嬰兒車,時顏特地購進這臺加寬休旅車,調頭、換車道都不方便,遇上塞車,只能停在那兒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