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潔一也很想就此喝得醉生夢死,再不醒來。可她始終是清醒的。最終仍就是冉潔一把池城帶回了她的房間。“如果我35歲之前還嫁不出去,那你娶我好不好?”當她執著酒杯問他時,他沉默了很久,然後極其緩慢地、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冉潔一甜甜地笑:“謝謝……謝謝……”笑著笑著,竟哭了出來。窗外就是阿爾卑斯山,夜幕下,山頂的雪彷彿折射著灼熱的光,一如他凝視著她的星眸,他伸出手來,替她擦淚:“別哭……時……顏……”他的手是涼的,指腹卻隱隱有些燥熱,冉潔一明白那是酒精的作用,可他的眼睛,彷彿也浸淫在龍舌蘭的香馥中。她就此醉死在他眸中……身體經歷淋漓盡致的、前所未有的高`潮,心也是。身體疲憊,心卻是亢奮的,冉潔一一夜沒睡,直到次日。睜著眼睛看天花,她不甘把這一切都歸於一夜情,可,若不是一夜情,他們這樣又算什麼?他醒過來,確切說是酒醒過後似有醒動,冉潔一索性閉上眼假寐,直到聽見他下床離去。池城進了浴室,直到現在還沒出來。冉潔一聽見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水聲。從這似乎永無止息的水聲中,冉潔一明白了他的“答案”。他們很默契的對那一晚保持緘默,諱莫如深,沒有再提及過。她一次又一次把男友介紹給他認識,哪怕他皺一下眉頭,她也能感到欣慰。可他沒有,一次也沒有。她已記不得那個心理醫生是自己字數多吧嘿嘿看在字數多的份上大夥也表霸王咯出水支援一下下哈從前有個小朋友她霸王,結果第二天,小月月與她同在~(表打我臉,這是我好不容易想出來滴新故事哦)遺愛記47【番外部分】之前在新加坡,池城就已經見過這孩子,但那時只是在辦公大樓外、停車場內的匆匆一面。冉潔一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冉冉的存在,尤其是他,所以才破天荒地沒有和池城打招呼,直接將冉冉抱上車,急速駛離。當時的她臉色如鐵,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冉冉因為車速過快,不得不緊摟著安全帶,眼裡藏著小心翼翼:“媽媽,你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去你公司找你了。”聞言,冉潔一的心口頓時被一股無名的力量撕扯。這個孩子,她也曾試著愛她,可她……做不到。她倏地將車停下,掙扎了許久才摟了摟冉冉:“媽媽沒怪你。”冉冉是早熟的孩子,冉潔一有時甚至覺得,這孩子揣摩得了大人小心翼翼藏好的心思。而此時此刻,套房門口,池城的眼神很快恢復正常,甚至俯身摟了摟孩子:“你叫冉冉?”池城神色溫柔,對這孩子分外客氣,連方才問她冉冉是否是“養女”時,聲音也低到沒有讓離房門幾步之遙的冉冉聽見。反觀她自己,卻馬虎到連冉冉真正的年齡都會弄混。自責充溢內心,冉潔一不禁死死咬唇。冉冉並沒回答池城的問題,而是仰頭,徵詢地看向冉潔一。媽媽不高興——冉冉看出來了,愈發默不作聲。沉默中,冉潔一看向池城,只一眼而已,就移開目光。因為她發現自己無法忍受這個場景,心中泛起的莫名酸澀,會讓她崩潰。如果,這真是他們的孩子,那該多好……可就算他對孩子的身份起了疑,又能改變什麼?只要稍加查證,他很快就能知道真相,自己就算撒了這個謊,也終究會被拆穿。冉潔一覺得自己就像站在四周都是懸崖的絕壁上,無論向哪個方向踏出一步,都是絕路。太多秘密,太多思慮,攪得她心煩意亂,自此,在瑞士的整個假期她都過得心不在焉。甚至有一次管不住口,問冉冉:“還記不記得那天那個叔叔?”不知為何,孩子似乎對此十分印象深刻:“他很好。”孩子還記得那個叔叔當時抱著光腳丫的自己進屋,這麼回想時,歷來嚴肅的小臉,漸漸泛起一絲暖意。“他姓池,”冉潔一摸著孩子柔軟的頭髮,神思有些飄忽道,“其實,你也該姓池。”其實,你也該姓池……冉潔一知道孩子聽不懂,她也沒解釋太多,可她自己,卻彷彿因為說出這句話,自此負了罪——就在那天,她發現照片牆上的照片換了。屬於她和他的照片消失了,她心裡頓時空落落得如同被利刃生生剜去了一部分。取而代之的,是她愛的男人摟著另一個女人的照片。那女人睡得安靜而倔強,那女人,是她的夢魘。冉潔一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心口滴血的聲音,那樣清晰,那樣不可忽視、痛徹心扉。同樣在那天,她滑雪出了事故。摔下去的那一刻,昏迷的前一秒,她甚至想:就這樣死了吧,就這樣死了吧,無論天堂或地獄,都不會有活在這個沒有他的世界來得痛,來得苦……可當她艱難地睜開眼睛時,竟又看到了他。那一刻,頭痛欲裂,冉潔一以為這是幻覺,面前的他,不再冷漠,不再拒人千里之外,不再用堅硬的外殼包裹他對她的關心。就算這只是幻覺,她也願意,長醉不醒。腦癌……到底是因為上天對她太不公平,還是因為她做了太多錯事,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