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比表情還要冷上幾分:“你們的保安幹什麼吃的?!”經理連聲賠不是,擺手讓保安趕緊過來,邊緣至此仍不肯罷休,直接摸出警員證拍桌上。就這樣僵持著也沒個結果,時顏頭皮發麻,腦中發木,鬼使神差地抬眸看了池城一眼。他也正看著她。這樣不期然的對視令時顏有些慌亂地收回視線,她死死咬住牙齒,什麼也沒拿,直接跑了。時顏果真說到做到,自那天起日日礦工,席晟調任歐洲半年,好不容易趁著春節回來一趟,見時顏每天呆在家裡,驚訝之餘又不敢多問,面對她和這天氣一樣陰沉的臉,有苦難言。想當時,裴陸臣若在,這女人還會偶爾應付著給點好臉色,於是乎,如今的席晟,更加想念裴陸臣這位活體調節器。可眼看除夕就快到了,裴陸臣卻始終沒有現身,席晟終是忍不住開了口:“我未來姐夫呢?”彼時時顏正準備給小魔怪洗澡。席晟斜倚在門邊發問,離他更遠的保姆都聞言回頭了,時顏卻好似沒聽見,試了水溫後,動作麻利地脫掉孩子的衣服。席晟咬牙又皺眉,掂量著要不要再追問下去,小魔怪在小小的浴盆裡撲騰著,水花四濺,水面上的玩具隨之起起伏伏,好不歡快。席晟心尖也隨之起起伏伏,連日來壓在心底的疑問,索性趁現在旁敲側擊地問出個結果來:“裴大哥最近怎麼這麼忙?”浴室裡霧氣氤氳,時顏的身影幾乎嵌在這虛無的熱流中,從席晟的角度看,總有遙不可及的錯覺。因為視物不清,席晟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見她背脊一僵。不過,他倒是確確實實聽清了她的回答:“我和他拜了。”她的語調沒有起伏,彷彿談得是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席晟被她一句話揶了回來,不免有些怔忪,好半晌都不知要說些什麼。好不容易乾笑一聲,隱隱有些不敢相信:“你天天躲家裡,就是為了療情傷?”他此番曲解不覺逗得時顏失笑出聲。這笑裡頭沒有丁點歡快,並且很快打住,所以待她迅速重新板起臉孔時,席晟也不覺突兀。“再問我翻臉了啊。”席晟從小被她這麼唬大的,她的恫嚇雖不痛不癢,他卻已習慣性地收了聲。他也搬張小凳過來,悻悻然坐在浴盆旁,要打下手。凳子還沒坐熱,就被小魔怪撲了一臉的水。小傢伙簡直故意,三個大人裡就他溼了一身,時顏趕緊遣他出去,席晟不樂意:“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多餘?什麼也不跟我說,什麼也不讓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