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並用站起來,時顏自始至終面無表情看著,見他哭喪著臉,也只是虛嘆一聲,無奈地搖搖頭。“晚上加菜,有客人要來。”席晟揉著摔青了的手肘:“客人?誰?”“池城。”席晟動作硬生生定格一秒,反應過來後驀地瞪大眼睛,豁然抬頭:“他?!”時顏沒解釋,猜到他不會情願,索性也不等他抱怨,直接讓瑪麗安打電話叫外賣。席晟背上摔青了一片,卻苦於無人體恤,提著藥箱要給自己上藥,一眼便瞥見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顏。眉微垂,眼角嘴角是淡淡的弧度,看起來平靜,可分明是藏了心事——以他對她的瞭解,她這副模樣,根本就是在對著電視機走神。席晟十年不變的、不受控地想要靠近。卻又苦於不知從何開口,只能擺著兇相:“你請他來幹嘛?”時顏回眸看他,眼仁兒很亮,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漸漸黯淡下去。席晟心疼。她接過藥箱,示意他乖乖趴下去。他不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時顏冷臉照著他後腦勺一拍,席晟嘟著嘴,三下五除二撩下了t恤,慢慢趴下去。她用藥酒揉摔傷的部位,活血化瘀。疼得他齜牙咧嘴,不敢吭聲。她的指腹很軟,微涼,他的骨骼與面板都在感受著她的冷,偏偏又有絲絲的熱慢騰騰地竄到他身體裡去,不僅往身體裡鑽,更要往心裡頭鑽。時顏卻冷不防開口道:“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在傷害了別人之後再來做彌補?”她其實並不期待他的答案,問過之後緊接著又訓到:“以後你交了女朋友可千萬別這樣啊!”席晟嘟囔了一句,她沒聽清,他也不打算讓她聽見,把頭悶陷在沙發裡,再不說話。等候池城的,是滿桌的風聲菜餚,以及,她。時顏是看準時間在窗畔等他的,看到一輛白色gl急速駛來,一個驚險的急剎停下。車雖開得急,但隨後下車的他,仍舊衣冠楚楚,不見慌亂。他總想把真實的他隱藏,她又何嘗不是?所以她為他開門時,迎面向他的,是個完美無瑕的笑臉:“這麼快就到啦?進來吧。”他在門外確確實實一怔,微眯起眼看她,卻窺不出個所以然。席晟過不了心裡這一關,寧願拖著摔得痠痛無比的身體去快餐店解決晚餐。餐桌上只有他和她。瑪麗安倒酒的儀態很專業,足以媲美情人餐廳的侍應生,可此刻端坐餐桌兩端的,再也不可能成為一對眷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