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先死?都不足以形容鐘有時此刻的心情。一大早先搭10號線,倒5號線,再倒2號線,這大冬天裡愣是熱出一身汗,終於一早趕到報名點,報名表都還沒遞出去,就被人擋了回來:“不好意思報名截止了。”“什麼?!”“不好意思,報名已經截止了。”她又不是聾的,不需要這位畫眼線的男士再假笑著重複一遍,她問得明明是:“什麼叫報名已經截止?我在網上已經報過名了,是你們讓我來這兒補一份實體表格的。”“不好意思哦,網上只是預報,我們最終都是以各報名點收到的實體表為準的。”“……”“……”對方笑容和煦但就一口咬死所謂的規定,就是不通融,鐘有時鐘有時險些一個白眼翻暈過去。是誰昨晚上在機場大言不慚地對某人說:“放心,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走後門的,我只是提前和我的老闆打好關係而已。”林嘉一幾乎是以百米狂奔的速度從地下停車場一路殺進電梯。老闆去米蘭那段日子他逍遙得沒了邊,結果老闆一回,他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後果……林嘉一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自己這老闆吧,私下裡對人是真不錯,可一旦牽扯到工作,就立即翻臉無情。他趕緊把工牌帶上,順一順呼吸,琢磨一下該如何為自己的遲到找一個完美的藉口。他是這般焦急心切,電梯卻偏偏到一樓停一樓——剛到負二樓就進了一批人;剛到負一樓,又停;剛到一樓,又停!?這回進的是倆各懷抱一箱a4紙的員工。倆人一邊進電梯還一邊閒聊,比他不知悠哉多少——“你是沒見識到那女的有多能說,我都快被她說哭了。最後我還不肯收的話,那就是對不起祖國大好河山,對不起改革開放經濟偉業,對不起她那盼她出人頭地的姥姥的在天之靈……”“跟她扯那麼多幹嘛?那麼多報名點,多少不按規矩來的,都得報廢,待會回去收攏收攏,把報廢的全絞了,包括她的。”此時此刻,剛進辦公室沒多久的陸覲然椅子都還未坐熱。他的行程安排全在林嘉一那兒,此刻林嘉一不在,他自然也無所事事。思考該如何懲罰遲到的林嘉一隻花了他半分鐘時間。接下來的時間便有些難捱,他總得給自己找些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