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開門,包被她翻得叮噹直響,也不知道在跟誰置氣。秦子彧是死活沒找著鑰匙,面前的門卻自內拉開了——是聽見動靜來應門的鐘有時。見老秦還在徒勞地翻著鑰匙,鐘有時下巴點點擱在進門櫃上的鑰匙:“你出門太急,忘帶了。”老秦這才瞄一眼屋裡:“走了?”“走了。”老秦這才放心進屋,羽絨服都來不及脫,嘴巴已成連珠炮:“老鍾你可以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什麼時候看對眼的他追的你還是你追的他……”“打住!”鐘有時壓根一句都沒聽清,“一個問題一個問題來。”想想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對,可今晚發生的這一切連她自己都還沒鬧明白,她又該怎麼跟老秦解釋?鐘有時在那兒陷入猶豫,秦子彧也挺猶豫的:“好吧那一個一個問題來,”至於她最關心的問題當然是,頓時眉梢曖昧一挑,“技術怎麼樣?”可惜鐘有時壓根沒聽她說什麼——她正忙著整理自己的思路——終於想明白要怎麼開場了:“這人你也認識。”“……”“……”秦子彧好好領會了一番話中深意,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終於震驚到連聲音都劈了:“陸覲然?”兩兩相望間,老秦什麼都明白了。這個時候真該來二兩小酒,老鍾負責提供故事,老秦負責隨時斟酒,只可惜前塵往事老秦早就瞭解得差不多了,她剛從冰箱裡翻出瓶真露,還沒找到下酒的小食,老鐘的故事就已經完了。老秦站在冰箱前,還在試圖找點吃的:“然後呢?”“沒有然後。”“天哪你就讓他這麼走了?”豈不拜拜浪費了她不顧嚴寒跑街心花園裡等著的一番苦心?老秦搓搓臂膀趕走那臆想中的含義,“那你答應做他女朋友沒?”秦子彧說著終於從冰箱裡翻出包魚片,隔空拋給沙發上坐著的鐘有時。鐘有時牢牢接住,“還沒。”叼了片魚片邊啃邊說,“我說,看他表現。”“幹得好!”若不是秦子彧此刻已經是一懷抱的零食,真的要忍不住為她鼓掌,“老鍾啊老鍾,你真是越來越上道了。”等老秦抱著這堆零食回到客廳,鐘有時的酒也斟好了。老秦細細呷一口,涼得她頓時齜牙咧嘴,但依舊不妨礙她的伶牙俐齒:“男人呢都一個德行,陸覲然也不例外,越讓他花心思去對待的感情,他才會越上心。就好像我買包,那些辛辛苦苦攢錢買的就是比一口氣刷卡買的更讓我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