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坐小沙發的兩頭,一個愁容滿面,一個興奮得語無倫次。兩個人簡直都不在一個次元,自然驢唇不對馬嘴。“你說他會不會以為我為了換資源故意睡他?”“天哪天哪天哪,他活怎麼樣?”“我可真沒那麼想過。一丁點都沒有。”“我就說嘛,他鼻子那麼挺,那啥肯定不賴。”“你說我該怎麼辦?”“那他身材呢?是一坨白麵團,還是八塊巧克力?”“八塊巧克力。”還能不能好好聊了?“誒!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可是老秦已經開始腦補那八塊巧克力的畫面,壓根沒聽見她的後半句。鐘有時仰天長嘆一聲,扯過抱枕悶住頭,悶死算了。悶死算了!凌晨五點,唯一亮著的這扇窗裡,兩個女人挑燈夜談;而這扇窗外,一輛車一直停在公寓樓下,路燈與寒夜的薄霧將車影幽幽籠罩。陸覲然的車並沒有開走,就這麼熄了火一直停著。他是目送她進樓的。其實從他家裡出來時,兩個人已經是不發一言的狀態,這個女人平時如何的嘴如連珠炮,那少有的沉默就尤其顯得尷尬。他其實不太清楚她的想法,當然了,他連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都沒弄清楚。愛嗎?顯然是不愛的。有好感麼?顯然也是有的。和宋梔分手後的頭兩年,他也交過幾個女朋友,可結果都是無疾而終,似乎任何熱情和付出都在年少時的那場愛情中消耗一空。與其把經歷都投入到感情中,他寧願投入到工作中。起碼工作室付出即有回報的事,而感情——任何所謂的投資回報率都是狗屁。之後便一直單身。也不是沒有女人主動示好投其所好,可終究差了那麼一點。陸覲然也不清楚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他還愛著宋梔,還是他已經喪失了愛人的能力。其實鐘有時的出現,說特別也不特別,可要說一點也不特別,那他怎麼就單單和她到了如今這步田地?陸覲然閉上眼,有肆意的笑容浮現在腦海——是屬於鐘有時的笑容。不得不承認,這種笑容很有感染力,以至於他現在想起,嘴角都不自覺地勾了起來。可陸覲然還未來得及睜開眼,另一副畫面又接踵而來。是慈善之夜她面對蕭岸時,那種人前刻薄人後雙眼通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