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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路小柯被扔到他家這麼久,他連文件都沒有開啟過。不得不承認,小孩子是干擾力極強的物種。他穿青黑色浴袍,腰間鬆垮地繫著帶子,隨下樓步子晃動,領口也微微敞露出精壯胸膛。坐到落地窗前,開啟筆記本,他又戴上那副淡金色細邊眼鏡,薄唇緊抿。寫作的時候,他很不喜歡被人打擾,只是今天他還沒來得及關機,許幸的電話就撥了進來。看到來電顯示,他眸光微閃,不過片刻,還是按下了接聽。電話那頭的女聲略帶試探意味,“喂,康沉?”他“嗯”一聲。“那個,跟你說件事…你不要太驚訝啊,我也沒瘋……”“……”“那個……我失憶了qaq”作者有話要說:【注】向日葵的笑話是在微博看到噠~ 同學會電話那頭迎來長久的沉默。許幸窩在被子裡,有點緊張。見康沉久未回應,她又問:“你…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就這樣?這哥們反應是不是有點平淡啊。她揪著被子,猶豫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主動開口,“那,那我繼續?”“嗯。”好想打爆他冷漠的狗頭是怎麼回事!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許幸斂了心神,又清清嗓子,“那我繼續了啊,事情是這樣子的……”康沉隨手點了外放,將手機擱置在方桌上。電話裡許幸bb說個不停,康沉也不知道在沒在聽,摘下剛剛戴上的眼鏡,按著塊黑色鏡布來回擦拭。“……所以我想問一下,我讀研的時候,我們是不是見過面呀?”斟酌著解釋一通,許幸小心翼翼地問。電話變得很靜,靜得能聽到低低的呼吸聲。“你問我,不怕我和你的案件有關係?”許幸那顆活蹦亂跳的小心臟倏地收緊,她翻身,對著向窗的一面。有夜晚航班在城市上空劃過,航燈閃爍明滅,夾雜著破雲而來的隆隆呼嘯,由遠及近,又消失在天際。她好半晌沒回話。康沉這人吧,她真的不太好下定義。幼兒園三年,初中三年,到高中又短暫同班一年,認識的時間可以說是很長了。但她實在沒什麼把握說很瞭解他,也沒把握說他肯定和自己的案子沒關係。只是目前,她關於過往三年唯一的突破口就在康沉身上,識時務者為俊傑,偶爾昧個良心也沒什麼的嘛。她想了想,說:“我們都認識多少年了,你人這麼好,怎麼可能做傷天害理的事,對吧。”“我人這麼好?”這幾個字,康沉咬得很重。許幸心裡發虛。康沉又說:“你什麼時候,這麼會拍馬屁了。”你是馬嗎?什麼馬?種馬?愛拍馬屁又有什麼錯?這不是生活艱辛呢嗎?許幸心裡有個小人畫著圈圈不停吐槽,可她深吸一口氣,還是要昧著良心繼續說:“呵呵,我哪有拍馬屁,我說的都是事實啊,你明明就是外冷內熱嘛,我還記得念幼兒園的時候你把向日葵老師送的小兔子都給我了呢。”前提是我幫你吃了那麼多胡蘿蔔:)康沉大概沒想到許幸會突然翻出幼兒園的陳年往事,頓了頓,他又應:“原來我的美好品德,已經要追溯到幼兒園才能發現了。”語氣中還帶著淡淡的屬於逼王的自嘲:)p!還有完沒完?到底說不說?!許幸感覺自己是送了個把柄上門,以後怕是隻能被他按在地上摩擦羞辱了。就在這時,康沉突然正經,“你研三的時候,參加了afi短期進修,我剛好也在洛杉磯,你來找過我。”……?研三時候去過美國李緣君告訴過她,但,“我去找你……幹什麼?”“玩。”這翻譯下就是去找他蹭吃蹭喝吧?“還,還有呢?”“住在我家。”靠,還蹭上住了?二十四歲的自己這麼沒臉沒皮嗎?!那在健身房重逢時,她還打腫臉充胖子在他面前說什麼自己從事教育行業、偶爾寫作、嫌棄那間健身房不夠高階大氣上檔次……她那逼裝得可是十分到位啊。康沉那會兒是不是以為自己得失心瘋啦?還有就是,她的貧窮竟然如此的從一而終,讀研的時候竟然就已經窮到要去蹭住了!難怪出獄之後,她的銀行卡都因為沒交養卡費被凍結回收了。巨大的資訊量洗刷著許幸對自己的認知,她好半天都沒吱聲。倒是康沉停頓一會兒又繼續道:“你在洛杉磯呆了三個月就回國了,這之後我們沒再聯絡,直到上次在健身房……”別說了!換作是她,莫名其妙來個自稱青梅竹馬的騙子蹭吃蹭喝三個月,她也不想再跟對方聯絡了好嗎?!許幸從沒想過,自己對康沉也會湧上一種“無顏面對青梅竹馬”的羞愧。她沉痛地說了聲:“難為你了啊,康沉。”而後默默結束通話電話,一個人把頭埋進被子裡,瑟瑟發抖。這之後幾天,許幸都有些魂不守舍。週一例行開會的時候,她還在想七想八,卻不料偷偷摸魚會突然被老闆點名,“……那好,就許幸吧。許幸?”身邊小周老師在桌底下碰了碰她的腳。她回神,忙答一聲:“在!”“嗯,你沒有什麼問題吧?”……?什麼…沒有問題?她來不及細想,先應聲道:“沒有沒有。”老闆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