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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沉認真傾聽。許幸繪聲繪色,“它就是一個猛轉頭,你想象下,晚上那個向日葵花海里啊,成千上萬株向日葵都突然一個猛轉頭!畫面是不是很美?”“……”康沉沉默半晌,“你回去吧。”“……哦。”見康沉完全沒有被戳到笑點,許幸心情懨懨地解了安全帶,默默下車。康沉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小區門口,突然握拳掩唇,輕咳一聲。透過薄薄鏡片,眼底依稀可見笑意浮動。夜晚小區裡亮了燈,初春的風仍然有些清冷,微微掠過,樹葉沙沙作響。許幸拖著步子走向快遞櫃,心情略喪,邊掃碼開箱還邊想:最近窮得叮噹響的,什麼都沒買,誰寄的快遞啊。櫃門“啪嗒”開啟,她就著朦朧燈光仔細打量。收件人姓名電話地址都很齊全,可寄件人那裡只留了一串不熟悉的手機號碼,再也沒有別的資訊。她掂了掂,東西好像不重。回到家,許幸找了把工具刀拆快遞。快遞盒開啟,許幸有點意外。盒子裡面只有一個木質相框,相框框住一張集體照,而集體照上是一群穿碩士服的男男女女。許幸很快就在那群男男女女中找到了自己。照片上,她顯得比現在年輕一些,眉眼清澈,笑容燦爛。她看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這好像是她的研究生畢業照。誰寄的啊?許幸滿心疑惑,一手拿著相框,另一隻手將快遞盒翻轉往下倒。——沒有其他東西。她又回過頭去打量照片,照片裡其他人看著眼熟,但讓她叫名字,卻一個都叫不上來。不對……有一個她還是能叫出名字的,那就是站在她旁邊,和她形容親密的方蘿。照片上方蘿有些靦腆,笑容略顯羞澀,看上去幹乾淨淨。許幸聽說過,方蘿是她研究生時期的室友,兩人很要好。是的,聽說。她本身對方蘿是沒有印象的。記住這張臉是因為,出獄後她一度想要找回記憶,看了不少自己研究生期間發的朋友圈。李緣君也說,讀研的時候,她最常提及的就是和她同寢那個叫方蘿的女生。許幸盯著照片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於是試著撥了下寄件人的手機號碼。“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rry,the nuber……”許幸結束通話,返回通話記錄介面。看到介面上的號碼歸屬地標註為雍城,她心念一動,又上網查了下快遞單號。單號物流顯示,快遞是從雍城發來的,攬件地點為雍城老城區的某家小超市,括號裡還寫著,這家小超市是該快遞公司的代收發點。許幸一頭霧水,低頭,又看了看手裡的畢業照。她正是在研三畢業那一個學期、拍完畢業照後出的事。畢業前夕入獄,導致她並沒有拿到碩士學位證和結業證。這張畢業照寄給她,莫不是來羞辱她研究生沒畢業的吧?這麼一想,許幸有點鬱悶。她順手截圖了物流資訊,將相框扔到一邊。李緣君還沒回,許幸檢查完明天的備課,打算碼碼字。可那張突然寄來的畢業照,又讓她有些心神不寧,怎麼也靜不下來。李緣君回來的時候,許幸窩在沙發上,碼了三百個字,已經有些昏昏欲睡。李緣君湊近,隨意瞥了眼,調侃,“喲,您老又打算挖新坑了啊。”許幸一邊打哈欠,一邊往旁邊挪,給李緣君騰位置,順便將電腦放到李緣君腿上。“你看看,這個開頭怎麼樣。”李緣君避之不及,“別別別,我現在不看小甜文,你別給我看,省得給你帶歪了,你多看看金榜上那些人都寫的什麼題材是個什麼節奏就行了。”“金榜上不都是大神麼,人家寫什麼題材都一呼百應,我一個小透明有什麼可參考的。”李緣君嗤笑,“拜託,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作收一千才叫小透明好嗎?你看看你自己作收。”許幸傻乎乎問:“什麼是作收?”“作者收藏!點開你專欄,你自己看看,自己看看。”李緣君指著她的螢幕。“我有三十四個欸。”李緣君無語凝噎,“三十四個,那你充其量就是個小屍體,好嗎?”小屍體?許幸狐疑地看向李緣君,見李緣君隱隱露出一副“快來問我我是什麼等級”的表情,許幸決定了,就是不問,憋死她:)李緣君期待了半晌,見許幸沒反應,撇了撇嘴,有點興致缺缺。百無聊賴地掃了圈茶几,見茶几桌子上放了個相框,她好奇拿起,邊打量邊問:“這你畢業照啊?照得挺人模狗樣的啊,不過這些男生怎麼都這麼醜。”“我怎麼知道?”許幸將電腦擱置到一旁,“這東西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我查了下單號,寄件地點是雍城。”李緣君這一刻的思維和許幸達到了神同步,“喲,知道你沒拿到畢業證還給你寄畢業照,這人不會是跟你有仇,故意羞辱你吧?”“我也這麼覺得。”“那你和誰說過你現在住我這?”問到這,許幸搖頭,“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不是你接我出來的嗎?除了和牢裡那個砍了老公小三的阿姨說過朋友會來接我回家,我誰都沒說呢。而且那個阿姨的刑期可得到今年五月份。”李緣君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