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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得一必要時刻全心全意幫你裝逼的閨蜜,實乃圓滿。在酒店又蹭了頓自助晚餐,七點的時候,許幸出門。這也是李緣君交代過的,李緣君說:時間觀念這東西,把握起來非常精妙。工作的時候,你也許不能做到提早,但一定要做到準時。而這種商業互吹的同學聚會,混得越好的人到得越晚。當然,也不能晚得過分,稍微遲到四五分鐘就剛剛好。許幸一邊過著李緣君的諄諄教誨,一邊暗自編排臺詞。七點半的時候,她剛好到達聚會地點。聚會地點是一家休閒會所,在文藝路的路邊,獨棟三層小樓,外部裝修做得很有特色,看上去像是一盤豎立的磁帶。門口停了好幾部車,許幸一眼就認出那輛讓她一氣之下多出兩千塊的大奔,心下忽地一沉——戰鬥要開始了!進入大門,有服務生迎上來,引著她走向一樓包間,殷勤為她開門。許幸深呼吸一口氣,暗暗給自己鼓了鼓勁,擺出一張康沉同款冷漠臉,踏入包間。jiy choo漸變亮片高跟滴滴答答一路敲過,許幸忍著不太合腳的疼痛微微勾唇,看向沙發上熱烈討論的男男女女。包廂內不知道因為什麼話題,氣氛顯然已經熱起來了。長條桌上擺滿了啤酒洋酒果盤零食,螢幕上原聲放歌,沒人唱。許幸漫不經心開口,“有點事耽誤了,不好意思啊,有點晚。”眾人齊刷刷地停聲,望向她。十秒鐘,沒人開口說話,螢幕上唱的歌剛好也到了尾聲,包間內一時安靜得有些詭異。和許幸高一時玩得好的女生姚可可認出她,略帶尷尬地招呼她坐下。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一個接一個,尬尬地和許幸打招呼。許幸覺得氣氛不大對,下意識看了眼坐在最中間的卓小晴。儘管包間內燈光昏暗,但她也看到了卓小晴臉上那一抹怎麼也揮不去的自得。許幸環視一圈,有人掩唇咳嗽,有人轉頭和其他人說話,總之表情都不太自然。另外,康沉好像還沒來。很快,下一首歌前奏響起,許幸撩了下頭髮,正打算問下姚可可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到有些古老的前奏響起——她抬頭,發現這首歌是《愁啊愁》。沒錯,就是那首歌詞寫著“手裡捧著窩窩頭,菜裡沒有一滴油”的《愁啊愁》,唱這首歌的人還唱過另外一首同題材的歌——《鐵窗淚》。許幸心裡臥槽了一下,上一秒還在想“誰點了這麼有年代感的歌”,下一秒突然想到一件事,腦子瞬間空白。這時,卓小晴拿起話筒,衝許幸嘲諷道:“許幸,這歌可是我特意為你點的啊。你也真是,坐牢這麼大的事都不跟老同學們說一說,你要是早說,我們可不是還得去探探監麼?”眾人對卓小晴說的話並未感到意外,顯然之前熱烈討論的就是這件事,此時大家面面相覷,低聲議論,也不過是沒想到卓小晴會這麼直接。旁邊有人覺得她有些過,拉了拉她,小聲勸,“別弄得這麼難看。”“我難看什麼,該難看的人還好好坐在那兒呢。你們說好不好笑,去年她騎個小電摩撞了我車,還說自己是個作家正在採風呢,也不知道最後賠我的那三萬塊哪兒來的。”卓小晴語氣中明顯帶著輕蔑和鄙夷,話也說得意有所指,“嘖,現在也穿得這麼光鮮亮麗,長得漂亮就是有優勢,坐過牢算什麼。”“卓小晴你有點過分了啊,大家都是老同學,你還有完沒完?”姚可可忍不住出頭。其他人也覺得卓小晴有點過分,但不少人還是選擇冷眼旁觀,或是不痛不癢地打一兩句圓場,還有卓小晴那邊的人在暗暗發笑。而許幸坐在那裡,渾身僵硬,心臟狂跳,腦子混亂得像一團漿糊,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包廂內氣氛實在尷尬,在幾個和事佬勸說之下,卓小晴放下了話筒。反正羞辱許幸的目的已經超乎預期的完成,她身心舒暢。有人也默默切了首熱鬧的歌,想要活躍氣氛,將事情輕輕揭過。這時,許幸才從措手不及的打擊中反應過來,踉踉蹌蹌站起,狼狽地想要說聲去洗手間。可鞋跟太細太高,她沒站穩,搖晃兩下,往長條桌上倒去——眼看她就要撲倒一桌酒水,變得更加狼狽,突然有一雙手從身後有力地托住她,將她扶起。那人闖入包廂帶起的風裹挾著熟悉的佛手柑味道充盈鼻腔。許幸愣了幾秒,不可置信地抬眼,對上康沉。康沉穿一身黑色大衣,目光冷冽,像是積雲密佈,整個人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許幸暫時無法思考,被康沉扶著站好,又被他自然地攬入懷中,一動也不敢動。包廂內明明吵吵嚷嚷在放一首搖滾歌曲,可大家都覺得這間屋子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所有人都認出來了,那是康沉。大家都還記得,高一的時候,學校裡平日囂張的壞學生聽說康沉家很有錢,放學時聯合幾個社會青年堵他,以為十拿九穩,可就在他們亮棍子的瞬間,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兩個保鏢,把幾人揍進了醫院。事後社會青年還被送進了局子,壞學生被學校開除。而康沉,全程都漠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