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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合併同類項的話,身為雍城人的許幸和康沉似乎也能勉強併入這個行列。地鐵不停站,怎麼辦呢,那就只能往前走一個站了。許幸來星城不算久,不太認路,偏生這會兒網路也不好,地圖都打不開,她只好跟在康沉屁股後面亦步亦趨。在不斷穿馬路等紅綠燈中耗完一小時,許幸小腿肚已經開始泛酸,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她為什麼會以為這逼知道地鐵站在哪啊?!如果沒記錯的話,兩人已經路過同一家咖啡店三次了吧。許幸靠在樹邊休息,耐著性子問了句:“康沉,到底還有多遠啊?”康沉略一挑眉,聲音浸潤在夜風中,很是溫和,“就在前面。”……?“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前面不是近陽塔廣場麼?”許幸目瞪狗呆,前頭那高聳入雲閃閃發光的小尖塔,還有那烏泱烏泱的人群,就是個傻子也知道那兒不可能有地鐵站吧。康沉扶了扶眼鏡,“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就是要去近陽塔廣場。”……?敢情她剛剛抱怨不知道下一站地鐵在哪,他說“你可以跟著我走”不是要帶她去地鐵站啊?許幸氣得有點發暈,可這會兒她還真不知道要往哪走,只有一個多鐘頭就零點了,四面八方全是湧向近陽塔等倒計時的人。許幸擺出一臉上當受騙蠢兮兮的表情。康沉鬆了鬆毛衣領口,喉結上下滾動,眸光也不動聲色暗了暗,“走吧,買杯咖啡。”停在路過了三次的咖啡店前,康沉示意許幸跟自己一起進去。除夕夜就連咖啡店的生意都好得不得了,點單要排隊,取咖啡也要排隊。等兩人買了咖啡出來,離倒計時只剩下一刻鐘了。人群推搡著,往近陽塔廣場的方向湧動,許幸都被擠煩了,心裡有個小人在狂吼:就在這兒擠!擠足一百八十天!同時心裡也在止不住懊悔:好好活著不好嗎?為什麼非要為了蹭個飯在過節的時候出來作呢?待兩人跟隨人潮擠到近陽塔廣場時,巨屏上正在播放一年一度的春節聯歡晚會,主持人語氣激動地串詞祝福。許幸看向螢幕,一個沒留神,就被旁邊的人撞得踉蹌了幾步。在她以為自己會摔倒繼而發生踩踏事故的瞬間,她跌入了一個略微有些清冷的懷抱——凜冽夜風裹挾著淺淡的佛手柑清香湧進鼻腔,她垂眼,就看到那雙骨節明晰的手環抱著自己。“——五、四、三、二、一!”絢爛煙火隨著數字跳動升空,在天邊盛放,黑夜瞬間恍若白晝。歡呼交雜著煙花震耳欲聾,完全蓋過了猛然心跳的響動。在許幸猶豫著是不是要送點新年祝福的時候,康沉抬頭望向天空,沉思片刻,突然低喃一句:“除夕夜倒計時殺人,是不是有點意思?”……?臥槽!!! 份子錢倒計時過後的廣場人群四散,空氣中還殘留著煙火燃放過後的刺鼻味道,夜風一吹,點點灰屑就悄無聲息攀附過來。零點後交通早已不復先前擁堵,康沉帶著許幸回百麗停車場取車。見許幸蜷成一團瑟瑟發抖的樣子,康沉開了熱空調,可許幸攥著安全帶,精神仍是高度緊繃。要不是青梅竹馬之間還有那麼一點兒塑膠般的信任,她怕是當場就要暈厥了。耳邊還回響著他的低喃,“除夕夜倒計時殺人,是不是有點意思?”許幸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聽,可問了句“你說什麼”,得到“沒什麼,新年快樂”的答覆之後,她又慫兮兮地不敢繼續追問。提心吊膽一路,好在康沉穩穩當當地把她送回了家,下車時還不忘囑咐她注意保暖,早點休息。許幸和小鵪鶉似的連連點頭,告別之後,快步跑往樓梯間。康沉一手搭在方向盤上,指尖隨意輕敲,目光緊隨那道嬌小身影,直至身影消失在單元入口。又停留兩分鐘,看到樓上某扇小窗亮起朦朧燈光,他唇角微翹,這才駛離小區。除夕一過,便正式迎來了新的一年。正月裡大家都忙著走親訪友,收發紅包。飯桌上永恆的主題就是八卦家長裡短,互相吹捧攀比,還有給晚輩介紹物件。李緣君扛不住,剛過初三就拖著行李箱竄回了星城。一開門,她就看見許幸直楞楞地躺在沙發上,像是一條不想翻身的鹹魚,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李緣君心頭劇跳,幸好在她科幻寫手的腦洞大開之前,這條鹹魚動了動,扯起一張紙巾,擤了把鼻涕,然後將紙團投進垃圾桶裡。鹹魚畢竟是還是條魚,準頭非常不好,十個紙團有一個能投進桶裡已經算是非常優秀了。李緣君換了鞋子上前,一邊嫌棄地撿紙團,一邊擔憂地問:“許小幸啊,你還有口氣兒吧?”“……”鹹魚幸側了側身,錯開李緣君,渾渾噩噩道:“死不了,還有好多口氣呢。”她的聲音稍稍有些改變,甕甕的,還有點低啞。李緣君摸了下她的額頭,不燙。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別年紀輕輕燒成了個傻子就好。過了會兒,她又忍不住問:“你怎麼搞的,這才幾天啊,就搞成這幅德行?”“……”這個問題有點一言難盡。對許幸而言,除卻在牢裡過的新年之外,怕是要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