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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人還好,沒有丟下小孩子逃逸,送醫院也送得很及時。聽康沉說完,許幸沒接話,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小聲說:“我已經辭職了。”康沉眉心一跳,見她蘋果馬上削完,他往外走,並低聲喊道:“出來。”許幸把削好的蘋果放在一旁,又輕手輕腳起身,給路小柯捻好被角,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病房走廊,康沉半倚牆壁,問:“怎麼辭職了?”“我應該為今天的事情負責,而且,我大概也不適合當老師吧。”“公司逼你?”許幸搖頭,“我本來就是直接責任人啊,辭職是應該的。”她儘量將事情說得理所當然,不想額外再生枝節。事實上,今天她回公司後,領導就明確表示,她如果不辭職,公司也會立馬炒她魷魚,原因無他,出事之後岑子衿已經 搬家了雍城的盛夏在“不強拆不上訪, 爭當良民好榮光”、“釘子戶吃虧, 簽約者吃糖”等一系列拆遷標語貼滿小區時終於來臨。拖延症晚期患者李緣君雖然早早找好下家, 但也和許幸一樣,拖到了搬家期限的最後一天,才打算離開。上午李緣君男朋友來幫她搬東西, 李緣君就和老佛爺似的坐在沙發上指揮來指揮去。許幸看不過眼,還在旁邊幫忙, 打打下手。趁李緣君男朋友不注意, 許幸壓低聲音和李緣君咬耳朵, “李招娣,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吧?!你男朋友不是個畫家麼, 你竟然讓當代梵高用那雙畫新印象派代表作的手搬你那些耽美漫……?”李緣君垂眼打量著新做的大理石紋指甲, 漫不經心道:“他算哪門子當代梵高, 他不搬,難道讓我這個當代張愛玲搬?”許幸作出一副嘔吐的姿勢,“……張愛玲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行了行了你少給我逼逼逼。”李緣君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下午你要是有種就別讓你那青梅竹馬動手, 自個兒一趟趟給搬下去。”“呵呵,我沒種。”兩人坐沙發上來回互懟, 等東西搬得差不多了, 李緣君終於坐直身子, 四處打量。“萬山,都搬完了嗎?”她男朋友萬山拍了拍手上的灰,點點頭, “你房裡還有一個臺式電腦,還要不要?”“不要了,你家也沒地方放吧。”想到這,她回頭扯著嗓子喊,“許小幸!我這個臺式電腦送給你吧?你不是說你那電腦很卡嗎?”“好啊。”許幸上前,興奮地搓手手,“你那電腦不是才買一年多嗎,真送給我?”“送你送你,那個櫻桃紅軸也送給你好吧?”許幸毫不客氣地照單全收,“那感情好,用小紅碼字,我感覺我能日碼一萬!”李緣君遞給她一個“別吹牛逼”的眼神,拍了拍她肩膀,嫌棄盡在不言中。萬山在一旁一直很安靜,等她倆說完,才溫和地笑了笑,“你們倆感情真好。”“誰和她感情好啊!”“誰和她感情好啊!”兩人異口同聲互相嫌棄,末了,又同時“嘁”一聲。東西全部整理好,許幸將兩人送到樓下。看著穿得不修邊幅、這會兒還丟三落四找手機的李緣君,許幸突然有點不捨,揪了揪李緣君扎歪的丸子頭,囑咐道:“少吃點外賣啊你,晚上別老三四點才睡。”“知道了,你還有臉說我。”萬山攬著李緣君,對許幸說:“你放心吧,我會做飯。”許幸抬眼瞥他,不情不願地“嗯”一聲,對這個野男人還是沒太多好感,總感覺自己養了好久的大白菜被一頭新來的豬給拱了。李緣君見狀,捏了捏許幸的臉,“你幹嘛呢,喪氣沖天的。等你在綠島那豪華別墅裡站穩女主人腳跟,我可是會天天去蹭吃蹭喝的啊。要是實在不行,觸了你那竹馬爸爸的黴頭,一年後新公寓交房我不是還養著你呢嗎?”許幸都快被她說哭了,可她話鋒一轉,又語重心長交代。“許小幸啊,你別光長體重不長腦,近水樓臺先得月你知不知道,優質老公就是要從同居開始抓起,況且你倆從小就認識,知根知底,同在一個屋簷下,你時不時來點燭光晚餐啊,睡衣誘惑啊,這一來二去不就成了嗎?“你想象一下,綠島獨棟別墅欸,那可是要十一萬一平!感受下,要是那房產證上寫上你的名字,丟掉一個月薪四千塊的工作算得了什麼?那又算得了什麼!”李緣君這大餅畫得她自己都快信了,可許幸本來馬上就要噴湧而出的淚意在她瞎幾把亂吹一氣之後已經消失得無蹤無際。她冷笑著把李緣君往車裡塞,“新婚姻法規定,婚前單獨一方全款購買的房子屬於該方婚前財產,我就是和我那青梅竹馬結婚,綠島那大別野也和我沒有一毛錢關係的好嗎?法盲!”她科普完,搖了搖手,嫌棄地示意萬山趕緊把這禍害帶走。李緣君一臉懵逼,回頭問萬山,“還有這規定?”“……似乎是有的。”兩人聲音隨著轎車的疾駛離去已被掩蓋,許幸眯眼看著白色轎車和搬家貨車的車影漸去,頓了頓,唇角微彎。上午李緣君離開後,屋子裡就空蕩了大半。許幸早先就整理過一次行李,東西本來也不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