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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幸一眨不眨,她把健身房與康沉相遇的每個細節都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心跳得越來越快……好半晌,她轉頭看向李緣君,嚥了咽口水,聲音變得有些不安。“招娣,我和他……我和他真有十多年沒見了。可我看見他的時候,完全沒覺得特別陌生,他也是一下子就認出我來了……”空氣突然變得分外安靜。李緣君愣了愣,終於聽懂許幸的意思,“你…你是說,那三年裡,你可能見過他?”許幸揪著衣服下襬,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在許幸二十六歲的生命裡,二十一到二十四的那三年,於她而言是完全空白的。翻譯一下就是,她失憶了,失去了將近三年的記憶。許幸曾一度以為自己身上發生了離奇的穿越事件,可偶爾蹦出的零碎畫面和某些似曾相識的場景在不斷提醒,她沒穿越,是失憶了。雖然失憶的玄幻程度在許幸看來和穿越沒什麼區別,但柯南寶寶說過,排除一切的不可能,不管多不合理,最後剩下的就是真相。當她對李緣君心酸地說出這句話時,李緣君還面無表情抨擊過她:“這句話是福爾摩斯說的。”一個記憶不完整的人總是很沒安全感,許幸時不時要懷疑一下,自己那三年有沒有亂搞男女關係,有沒有做什麼喪盡天良道德敗壞拋夫棄子的壞事。為此,她特地跑了趟醫院做檢查。事實證明,她小說看得有點多。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李緣君安慰道:“沒事沒事,你們應該沒什麼感情糾紛的,你不是做過檢查還是個小處女呢麼。”……?處女怎麼了,處女沒人權,處女不能談戀愛啦?難道那三年就不能發生點手拉手親親嘴純潔的校園戀愛?她是不可能接受自己二十六歲還母胎lo這個事實的:)許幸默默拍開了李緣君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以示抗議。李緣君卻沒在意,也不知道哪句話戳中了科普的g點,她已經由處女開始發散,長篇大論滔滔不絕。“……我就跟你說做人不能太保守了,人活著就是要及時享樂,《三體》你還沒看完呢吧,我們這地球多渺小啊,就咱們銀河系那還不知道有多少高等文明呢,人家捏地球和捏螞蟻似的,隨手扔張二向箔大家都得變成二次元……”眼瞧她已經偏離中心思想開始暴露她科幻言情寫手的本質,許幸受不了,起身道:“飯糰只剩半個了,你肯定不吃,我給你煮個泡麵好吧。”說著,她匆匆趿上兔子毛拖,快步躥向廚房。只留李緣君說到一半,意猶未盡。廚房裡,許幸熟練地架起小奶鍋煮開水,又將飯糰扔進微波爐加熱。飯糰熱一分鐘就能吃,熱好後,她站在電磁爐前,邊啃飯糰邊等水開,思緒也漸漸蔓延開來。其實對正常人來說,失去一段記憶已經算得上是人間慘劇了。可對許幸而言,更加人間慘劇的事情是——她在失憶之後還馬不停蹄地蹲了一波大牢。罪名是故意傷人,判刑一年,因表現良好減刑至十一個月。據說,她傷人之後逃跑,然後發生了車禍。車禍導致她患上心因性失憶症,選擇性地忘記了一段時間。從醫院醒來,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大四,只記得自己為實習工作連軸轉了兩個通宵,清醒過後,還一心想趕快把片子剪出來。那會兒許幸覺得命運給她表演了一個巨大的後空翻,她什麼都沒幹呢,怎麼一醒來就要蹲監獄啊!可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沒用,畢竟法律沒有規定失憶就不用坐牢。那將近一年的牢獄之災可謂是給她歡脫的心靈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雖然女子監獄並沒有虐待她,也就是上課勞動看看書,逢年過節還組織看場免費電影,可特麼的誰想為了蹭個免費電影蹲監獄啊!出獄之後,她始終耿耿於懷,不相信自己這麼一個五講四美的良民會做出故意傷人這種令人髮指的惡行,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麼問題來了,她是不是真在那三年見過康沉啊,康沉會不會知道一些和判決書相背離的事實?或者說,康沉是不是在他的牢獄之災中暗暗使了幾分力?比如說求愛不得忿而嫁禍什麼的……康沉那表裡不一的斯文敗類應該幹得出來。畢竟當年的全校模範乖乖牌,可是趁體育課她躲在教室睡覺——偷吻過她。 小市民康沉的出現讓許幸迎來了短暫的兵荒馬亂,不過,她很快就投入到了更為兵荒馬亂的年終收尾工作當中。許幸現在在一家名為“啟真”的腦力開發培訓機構當老師,她在的這家雖是加盟,但品牌掛靠知名少兒教育集團,不缺生源。被李緣君介紹過去時,許幸還因為自己有過案底惴惴不安。出獄之後她自己去找過工作,可稍微正經點的公司都要調檔,名牌大學畢業的光環怎麼也抵不過蹲大牢的罪孽深重。多次碰壁後,她那顆堅強的小心臟也變得敏感脆弱起來。好不容易沒遭人嫌棄,她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迎接新工作。兢兢業業參與完為期三個月的培訓,她於半月前正式入職。工作不過兩週,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