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說：&ldo;畢業之後的事，還是等到畢業之後再說吧，現在這麼早說了也沒用，誰知道我們那時是什麼情況？&rdo;&ldo;不管那時是什麼情況，反正你畢業之後我會來找你。不過，在你畢業之前，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一定告訴我，好不好？&rdo;她見他下了這麼堅定的決心，而且下得這麼快，她心裡很失落，看來他見不見她都可以，並不像他剛才說的那樣對她朝思暮想。她生氣地說：&ldo;我有什麼需要你做的？我需要你做的就是不要來找我。&rdo;他很尷尬地笑了一下，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ldo;靜秋，靜秋，你這樣折磨我的時候，心裡是不是很高興？如果是，那我就沒什麼話說了，只要你高興就好。但是如果你---你自己心裡也很---難受，那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呢？&rdo;她心裡一驚，他真是偵察兵啊，連她心裡想什麼他都可以偵察出來，不知道他那小瓶子有多厲害，會不會把偵察出來的也吸進去了？她剋制不住地又抖起來，堅持說：&ldo;我---不知道你在----瞎說些什麼----&rdo;他摟緊她，小聲安慰說：&ldo;別生氣，別生氣，我沒說什麼，都是---亂說的。你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吧，我---喜歡你就行了----&rdo;說著，就用他的臉在她頭頂上輕輕蹭來蹭去。他那樣蹭她，使她覺得頭頂發熱，而且一直從頭頂向她的臉和脖子放射過去，搞得她臉上很發燒，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啦，就遷怒於他：&ldo;你幹什麼呀？在別人頭上蹭來蹭去的---，你把別人頭髮都弄亂了，別人待會怎麼回去？&rdo;他笑了一下，學她的口氣說：&ldo;我來幫別人把頭髮弄好吧----&rdo;她嗔他：&ldo;你會弄什麼頭髮？別把我頭髮弄得像雞窩一樣。&rdo;她掙脫他一些，打散辮子，五爪金龍地梳理起來。他歪著個頭看她，說：&ldo;你---披著頭髮----真好看----&rdo;她齜牙咧嘴：&ldo;你說話----太噁心了---&rdo;&ldo;我只是實事求是，以前沒人說過你----很美嗎？肯定有很多人說過吧？&rdo;&ldo;你亂說，我不聽了，你再說我就---跑掉了----&rdo;他馬上說：&ldo;好，我不說了。不過長得漂亮不是什麼壞事，別人告訴你這一點，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用心，你不用害羞，更不用發別人脾氣----&rdo;他見她準備編辮子了，就說，&ldo;先別扎辮子，就這樣披著，讓我看一看----&rdo;他的眼神充滿了懇求，她有點被打動了，不自覺地停下了手，讓他看。他看著看著，突然呼吸急促地說：&ldo;我---可不可以---吻一下你---的臉---，我保證不碰---別的地方----&rdo;她覺得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一樣，有點像他周圍的空氣不夠他呼吸似的，她突然有點害怕，怕如果她不同意，他會死掉。她小心地送過一邊的臉，說：&ldo;你保證了的啊-----&rdo;他不答話，只摟緊了她，把他的嘴唇放在她臉上，一點一點地吻，但他沒敢超出臉的範圍。他的鬍子有點錐人，呼吸也熱熱的，使她覺得又激動又害怕。他的嘴唇幾次走到她嘴唇邊了，她以為他要像上次那樣了，她一陣慌亂，不知道呆會兒要不要像上次那樣緊咬牙關，但他把嘴唇移走了，一場虛驚。他就那樣在她臉上親了又親，她有點擔心，怕待會半邊臉都被他的鬍子錐紅了，到時候一邊唱紅臉，一邊唱白臉，怎麼回家去？她小心地掙脫了，邊梳辮子邊嬌嗔他：&ldo;你---怎麼沒完沒了的？&rdo;&ldo;會有很長時間見不到你嘛----&rdo;她笑起來：&ldo;那你就---多----親一些，存哪裡慢慢用？&rdo;&ldo;能存著就好了----&rdo;他好像有點心神不定，手腳無措一樣，胸部起伏著，盯著她看。她好奇地問：&ldo;怎麼啦？我辮子扎歪了？&rdo;&ldo;噢，沒有，&rdo;他說，&ldo;挺好的---，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說不定你媽媽到處找你----&rdo;一聽這話，靜秋才想起剛才出來時沒跟媽媽打招呼，她慌了，忙問：&ldo;幾點了？&rdo;第57節：山楂樹之戀（56）&ldo;快九點半了---&rdo;她急了：&ldo;那快點走吧，河裡封渡了我就回不去了---&rdo;兩個人急匆匆地往渡口趕，她擔心地問，&ldo;你----待會到哪裡去睡覺？&rdo;&ldo;隨便找個地方就行，旅館啊、招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