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見她處變不驚,亦隨之笑道,&ldo;在下家資頗豐,還犯不上為了錢財賣命。&rdo;他頓了一下,揮手令身旁的人出去,起身走到宋初一面前,伸手輕觸她的臉頰,眼裡有驚歎有喜悅,&ldo;沒想到啊,如此驚豔才絕的宋子,竟然是個女子!你說……這個訊息散出去能賣多少錢?&rdo;&ldo;想用這個威脅我?&rdo;宋初一挑眉,樂道,&ldo;杜先生莫非以為秦人眼睛都瞎了?&rdo;縱然宋初一舉止氣度都像男人,平時又很少出門,最常見的人不過是秦國大臣,可也不是每個人都雌雄不辨,不管是因為贏駟暗中施壓,還是別的原因,他們既然戳穿就說明預設了她的存在。在這個世上,只要秦國人能接受她,她又何懼天下人都知道?&ldo;也對。&rdo;杜衡的手指順著她修長的脖頸慢慢向下滑,&ldo;在下還從未嘗過你這般女子的滋味……&rdo;宋初一垂眸盯著他的手指,嗤笑一聲,這種男人真是讓人看不上眼,動不動就拿那多長的一根棍子說事的男人,無恥又無能,再有多少聰明也難成大器。 來取悅我吧宋初一一把握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胸口,抬頭著看他,語氣曖昧,&ldo;我之所以讓你感興趣,是因為才華?&rdo;她咂嘴道,&ldo;惜乎!你睡的了我這身子,睡不了我的才華……倒是你,模樣俊俏,面板白皙,這身子怕是也不錯,誰睡誰還真是很難說。&rdo;說著,她的手已經探進他的衣襟,狠狠揉著他的胸脯,滿意無比的笑道,&ldo;來吧,取悅我。&rdo;杜衡胸脯被抓的生疼,在宋初一面前,反倒他像個被人玩弄的美人一般,這若真是依言上了,他心裡也堵得慌。再說他本就只是威脅,在沒有到必要時候還不敢用極端手段,況且她的姿色絲毫不能引起他的興趣,而那渾身非凡的氣度在抓著他胸脯時也蕩然無存。&ldo;國尉好生休息吧!&rdo;杜衡將她的手拽出來,狠狠甩開,&ldo;國尉只要說出秦國新軍紮營之處,交出連發弩圖,我便放了你。&rdo;宋初一往榻欄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欄杆,上下打量他幾眼,見他面色雖平靜,但不如方才那樣自在,便知他是個很要臉面的人,於是戲謔道,&ldo;你可要犧牲姿色給我睡一回?我考慮告訴你。&rdo;&ldo;國尉一再挑釁,是當我不敢,才有恃無恐?&rdo;杜衡慍怒。宋初一訝然道,&ldo;你誤會了,我怕你不敢。&rdo;杜衡緩緩的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怒火,冷聲道,&ldo;先生好生想想吧,我這處地方,就算秦王把咸陽城掘地三尺都未必能找到見,他能封城三日找你,能找一輩子不成?但……我可以關押國尉一輩子!&rdo;宋初一點點頭,誠懇的道。&ldo;知道了,你先去給我弄點吃的來,哦對了,我不是不能過苦日子,我也理解你的難處,不過你既然有求於我,儘量周到點。雖然我也未必會告訴透露訊息,但你要是虐待我。我死也不說半個字。&rdo;杜衡咬咬牙,&ldo;好。&rdo;他出了門,恨恨吐出一口氣,心中有些後悔。綁宋初一還不如綁張儀!張儀不是直接接觸新軍,但他身為丞相,多少會知道一些資訊。夜冰涼,他閉上眼睛,待心情完全平復之後,命人給宋初一準備吃食。屋內,宋初一看見外面人影離開,才穿上鞋子,躡手躡腳的趴到窗戶向外望。外面是一間石殿。兩排二人合抱的粗大柱子支撐起拱形的屋頂,帷幔四垂,遮住殿中央。宋初一隱隱覺得這裡有些熟悉,而且這麼大的地方分明是殿宇,不是一般民居,這是何處呢?&ldo;喂!現在幾時了?&rdo;宋初一揚聲問道。外面不知何處有一個粗獷的男聲答道,&ldo;不知。&rdo;宋初一曉得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老老實實蹲坐在案几旁等著飯送來。她按照自己飢餓的程度來判斷,此時距離她在酒樓少說也得三四個時辰了。在等候飯食的時間裡,宋初一仔細打量了自己所處的這間屋子。長寬不到一丈,是間很小的屋子,屋裡也是石案,黑石鋪就的地板上能看見明顯的拖動痕跡。宋初一端著案上的油燈,循著痕跡看,最終發現這張幾原來是放在屋子正中央。是為了給c黃榻騰出空間,隔斷的竹簾與屋粱也不對,似乎是後來挪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