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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任踢任打是你自找的。卸磨殺驢形容的極好,但是你罵自己休要把我也扯進去,誰是兔誰是狗?&rdo;蕭頌腳不停歇地下山,頭也不回地道:&ldo;只有一點你說對了,我就是個喜歡卸磨殺驢之人。&rdo;蕭頌健步如飛,劉青松叉著腰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雨天路滑,山路難行,劉青松看上去跑得特別賣力,可劉品讓一直緩步跟在他後頭。&ldo;劉醫生,按察使方才好像在說,你要是不怕他把你打發回本家,就儘管歇著。&rdo;劉品讓走到劉青松身旁,&ldo;好心&rdo;提醒道。劉青松咬咬牙,看著一個身強力壯的衙役幫劉品讓撐著傘,兩人大搖大擺地下山去,不禁小聲罵道:&ldo;老不死的,找個衙役幫我提箱子會死嗎?&rdo;但是罵完之後,還得自己拖著箱子一步一步地下山。夜雨飄灑,這廂悽苦得厲害,影梅庵中冉顏的屋裡卻放了紅泥小火爐,歌藍煮著薑湯,整間屋子內都瀰漫著濃郁的姜香味。冉顏剛剛沐浴完畢,靠在圓腰胡c黃上,看著醫書,晚綠用巾布幫她絞乾頭髮。同樣是醫生,同樣是驗屍高手,處境卻如此天壤之別,不能不說同人不同命,是人品問題。 神秘外出邢娘和小滿正在忙活著將後面窗戶用板子堵上,堵了七八層邢娘尚覺得不安心,又將整個屋子的犄角旮旯全部都檢查了一遍,末了連前面的窗子都堵上了。終於只剩下正門的時候,邢娘稍微鬆了口氣,&ldo;今晚讓歌藍和晚綠全都在這屋裡睡地鋪,娘子可不能任性,以往不喜歡人伺候便罷了,現在這裡這麼危險,必須得謹慎。&rdo;冉顏抬眼看她,笑了笑道:&ldo;好。&rdo;&ldo;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主宅,這樣被扔在荒郊野外可怎生是好!&rdo;晚綠嘟囔道。邢娘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勾起娘子的傷心事。歌藍煮好薑湯端了過來,因著太燙,放在了前面的几上。冉顏放下醫書,忽而問她道:&ldo;蕭頌退婚,桑辰突然返回長安,你怎麼看待此事?&rdo;歌藍愣了一下,旋即從几上取來筆墨,寫道:按察使是個工於心計之人,桑先生失蹤極有可能是他所為。冉顏看罷,點頭道:&ldo;我知道,只是想不明白,他既然退親,卻又故意把我和桑辰牽扯不清,為什麼?&rdo;歌藍抿唇一笑,寫道:娘子是當局則迷,按察使這麼做,郎君便不能隨便把您配給別人,否則可就得罪崔氏了。蕭頌這麼做,一來讓冉氏不會因此薄待冉顏,二來現在雖然不曾定親,但是桑辰親自上門提過,他只是因故離開,也未曾說終止議親,若是私自把冉顏許了別家,回頭桑辰找回來,豈不是得罪了崔氏?其三,冉氏族老絕不會白白放過這門親事。還有沒有其四其五,那只有蕭頌自己心裡才清楚了。&ldo;這倒是個好法子,可是他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rdo;這一點冉顏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蕭頌不可能這麼平白無故的幫她。歌藍隱隱猜到蕭頌可能是中意冉顏,只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不直接提親,原本兩家一起提親,蕭頌的贏面還是很大的。&ldo;娘子,今日劉氏過來看您,您不在,老奴便讓她先回去了。&rdo;邢娘折騰完門窗,在冉顏面前的氈子上跽坐下來,&ldo;她聽說這邊不太平,憂心娘子的安全,所以過來看看。&rdo;劉氏?是週三郎的母親。冉顏頓了一下才想起來,&ldo;她倒是個有心的。&rdo;&ldo;可不是。&rdo;邢娘笑道:&ldo;她夫君過世多年,若再醮也不是難事,可她帶著孩子過得如此艱難,也不曾違背夫君臨終囑託,當真是個至情至性的。&rdo;&ldo;對了,週三郎如今在做些什麼?&rdo;冉顏還記得那是個眼神倔強的男孩。&ldo;聽說是準備參加鄉貢考試。&rdo;提起此事,邢娘不禁嘆了口氣,&ldo;這鄉貢名額有限,多半也都是給有限資財的人家佔了,週三郎考鄉貢很難有出頭之日啊!&rdo;參加科舉的途徑只有三個,一是學校出身的曰&ldo;生徒&rdo;;二是透過州縣地方選拔考試而選送的&ldo;鄉貢&rdo;;三是皇帝親自選中的考生&ldo;制舉&rdo;。實際上考生的主要來源只有兩個,即生徒和鄉貢。然而,州縣的&ldo;鄉貢&rdo;每年一次,人數有一定數額,一般情形下這些名額多半都被託關係走後門佔去大半,除非真的是才華橫溢,否則多半是要被埋沒的,現實就是如此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