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在朝野名聲不錯,容姨為何這樣說?&rdo;冉顏疑道。容茜有些遲疑,在她看來,蕭頌看上冉顏,那絕對是勢在必得,如果把他的壞處說得太多,引起冉顏抗拒的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想回來,冉顏若真是入了蕭府,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清楚些好,遂道:&ldo;蕭侍郎少年時便是京城紈絝中的一霸,鬥雞走狗,打架鬥狠,混的程度這裴景可是遠遠比不上,因他那些手段實在令人聞風喪膽,也惹出了不少事,後來被宋國公扔到戰場上歷練了幾年,聽說可是真的扔在了兵卒堆裡,而且還是先鋒,回來之後人變得沉穩內斂許多,也從不打架生事,可一旦有把他得罪狠了的,很快便會大禍臨頭,每每查起來又總與他沒有關係,坊間人傳,蕭頌是煞神轉世,我卻是不信的……&rdo;當年的蕭頌和裴景不同之處是,他從不無故地禍害平民百姓,所謂鬥狠打架,也不過是對與他作對的紈絝。宋國公一生嚴於律己,為人正直剛毅,定然不允許自己的子孫心術不正,再三教育蕭頌而無果,所以盛怒之下便把他丟到戰場上,生死由命。冉顏不禁彎起唇角,看來,這些年的歷練只教會了蕭頌一個道理‐‐做壞事一定要低調。容茜見她不怕反笑,心中也不由暗暗稱奇,轉而問起了前日在鄭府發生的事情。容茜懷疑蕭頌,冉顏自然也不會說得太透,只是模模糊糊地說了一個大概,並未提到裴景等人。&ldo;娘子,蕭郎君來了。&rdo;晚綠從門外進來。容茜曖昧輕笑道:&ldo;還真是說曹cao曹cao到,那我就不耽誤你了。&rdo;說著便起身告辭。冉顏送她到門口,待看著人離開之後才準備要去前院。晚綠道:&ldo;娘子換身衣裳吧?&rdo;&ldo;這樣不行麼?&rdo;冉顏看著自己一身墨藍色的緞衣,心裡覺得似乎也太死氣沉沉了些,便隨晚綠回屋換了衣裳。穿的是一襲豆綠色忍冬繡紋襦裙,上面是緗色緞面夾襖,清新宜人又隱透溫柔。門口等候的侍婢領著她去了西苑的暖閣。還未到暖閣,便能隱隱聽見冉平裕和蕭頌的聲音,具體說的什麼卻聽不太清楚。冉顏心裡暗暗嘆氣,可見冉雲生是覺得沒臉見人了,否則這種場合他又怎麼會不在場?侍婢在門口通報了一聲,冉平裕便直接走了出來,笑容滿面地道:&ldo;快進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蕭侍郎就由你招待了。&rdo;冉顏滿心驚奇,平常冉平裕絕對不會放任如此,怎麼會……她還未想明白,簾子已經又被挑開,蕭頌一襲紫衣圓領常服,挺拔俊朗,一雙黑亮的眼睛熠熠生輝,看見冉顏眼底便有了笑意,&ldo;進屋來吧,外面冷。&rdo;冉顏便也不再多想,抬步跨過門檻,走了進去。屋內燒著火盆,暖烘烘的,沒有一個僕婢在,冉顏看了一圈道:&ldo;請坐。&rdo;蕭頌並未先坐,而是等她坐好之後,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ldo;身體怎麼樣?&rdo;&ldo;很好。&rdo;冉顏除了心情不愉之外,身體的確已經沒有任何異樣。雖然她也拿冉美玉洩憤了,但發生過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以冉雲生的性格,勢必會心中存下疙瘩,她要想辦法解開才行,總不能讓好好的親人一輩子羞於見她啊!蕭頌看著冉顏,這幾日心裡空落落的感覺一下子被填充滿了,他遲疑了一下,道:&ldo;阿顏,我想娶你做夫人。&rdo;冉顏正在倒水的手微微一頓,詫異地看向他。蕭頌面上浮起一抹紅暈,但雙眸緊緊盯著冉顏。他經歷過許多次生死,周旋在暗流洶湧的朝堂,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緊張,既期待又害怕。&ldo;我……考慮考慮。&rdo;冉顏倒完水,將杯子推在他面前。蕭頌心裡的失望難以言述,但同時也鬆了口氣,畢竟沒有被直接拒絕。&ldo;我和李恪共處一晚,你不介意?&rdo;冉顏還是將哽在心裡的這件事情問了出來,她話音未落,便看見蕭頌額頭上陡然暴起的青筋,只一剎,便又緩緩恢復。蕭頌冷靜下來,思忖這話該怎麼答,說不介意?他怎麼能不介意,若非李恪身份特殊,他恨不得立刻將那廝斷子絕孫,然後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但說介意,冉顏會不會誤會他的意思……另外,這件事情蕭頌想了很久,李恪血統高貴,為人孤傲,亦非好色之徒,而且想爬上他c黃榻的娘子千千萬,縱使冉顏容貌上佳,他也應該不會自賤品行,去侮ru良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