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頌並不想問冉顏這個問題，只盯著她道：&ldo;我想娶你，什麼樣都想娶。&rdo;我想娶你，什麼樣都想娶……一句並不怎麼像訴情的話，卻令冉顏心底微微一跳，血色上湧。蕭頌見她白皙的面頰上微微帶粉，心中歡喜，便壯著膽子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柔荑入手，軟綿柔滑，像絲綢又像暖玉，舒服極了，引得他很想再進一步的動作，卻擔心太過唐突導致前功盡棄，便只好生生忍住。冉顏愣愣地看著那修長而有力的手，蕭頌的手很大，能夠將她的手完全握住，手心似乎有繭子，溫暖厚實，讓冉顏忽然想起了那個溫暖的懷抱。夢裡那個人，把她凍僵了的腳踹在懷中捂暖，還說了許多安慰的話。她昏迷了很多天，也不知道那是被救上來時夢的，還是快要醒來時夢見，時間有些混亂，但此刻蕭頌給她的感覺切實得如此安心。屋內安靜，曖昧得有些尷尬。冉顏垂下眼，找個話題道：&ldo;裴景他們出事了，跟你有關係？&rdo;蕭頌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冉顏的手心，聲音帶些沙啞，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像是情人的呢喃細語，&ldo;給他一個小小教訓，讓他明白春藥這種東西不能隨便亂用。&rdo;冉顏手心被她摩得有些癢，便想抽出來，卻被蕭頌死死握住。&ldo;放開。&rdo;冉顏惱羞成怒。&ldo;再握一會兒。&rdo;蕭頌軟聲道。光是聽著他這樣的聲音心底便軟軟的，更何況那一向成熟穩重的容顏帶著耍賴的笑意。冉顏無奈，只好任由他握著，順口警告道：&ldo;不許再撓了。&rdo;&ldo;好。&rdo;蕭頌稍微老實了一會兒，便又開始玩起冉顏的手指，為免她再次發火，便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ldo;你上次說聞喜縣主可能有雙重人格，我命人日夜盯著，似乎有些端倪了。&rdo;&ldo;真的？&rdo;冉顏對雙重人格很有興趣，嚴格來說，她是對人的大腦很有興趣，一般腦部病變，都能在解剖腦顱的時候發現一些症狀，而這種精神上的分裂卻不是單單解剖就能判斷出來的。&ldo;嗯，暗衛曾看見她表情狠戾地踩死一隻老鼠。&rdo;蕭頌忽然抓著她的手親了一下，旋即道：&ldo;以聞喜縣主那樣的性子，應該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吧？&rdo;冉顏只覺得手上被吻過的地方火熱，隨後聽見他說正事，反應有些遲鈍，好一會才道：&ldo;這也不一定，也有可能她隱藏了情緒，不過……不管是雙重人格也好，還是隱藏情緒也罷，都增加了她作案的可能性。&rdo;&ldo;嗯，可是死者的身份還沒有查出來，似乎並不是妓人，失蹤人口中符合特徵、又可疑的，我都命人去察訪，可惜一無所獲。&rdo;這件事情的確讓蕭頌很是頭疼，長安人口百萬，坊市林立，又無人來認領，一時半會想查出死者真實身份也不可能。冉顏想了一下，道：&ldo;你若是能把顱骨拿出來，我或許可以幫上點忙。&rdo;&ldo;有什麼想法？&rdo;蕭頌聽她這麼說，暫停了吃豆腐的行為，表情中也有了幾分嚴肅。&ldo;顱骨復原，也就是用膠泥按照人面部軟組織厚度和麵部解剖特點，在顱骨上恢復其生前面貌。&rdo;冉顏曾經為了這個還專門去學過繪畫和雕塑，手藝自然沒有問題，只不過在後世用的是顱骨的石膏模型，現在條件有限，只能在真的顱骨上進行復原。蕭頌訝然，&ldo;你竟會這個？&rdo;冉顏聽他的意思，似乎是聽過顱骨復原。蕭頌見她疑惑，便解釋道：&ldo;三年前，我協同大理寺辦一樁棄屍案時，劉青松曾經隨口提起過。&rdo; 吻法醫學上，判斷人容貌的方法主要有兩個，一是顱骨復原面貌，也就是冉顏所說的那種，二是顱像重合。顱像重合主要是用來判斷顱骨和疑似人照片是否為同一人，需用到相機，所以在大唐基本沒有什麼太大用處。&ldo;好。不過冉府多閒雜人等，不如放在我府裡比較方便。&rdo;蕭頌建議道。無論古今，都沒有把案子重要證物到處亂拿的道理，冉顏慡快地點頭答應。兩人又約了詳細的時間，把整個案情順了一遍：首先是聞喜縣主與其夫君劉應道在梓州遭遇匪徒，生死關頭遇見了柴玄意一行，但劉應道傷勢頗重，不久後便離世。喪期剛滿，聞喜縣主便由長孫皇后安排，改嫁柴玄意。而後不到一年，便是柴玄意與其他幾人在城東遭遇匪徒，四人失蹤，現今已經發現一具骸骨，其餘三人下落不明，而柴玄意與其侍婢一併滾下山坡，侍婢死亡，柴玄意腦部受到重創，導致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