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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能形成這種血滴的,只有一種情況。除非是流血的人,或沾著血跡的人、物體,在這裡停留過,大概,&rdo;冉顏比劃了一個到腰上方的高度,&ldo;就是這個高度,也有可能更高一些,這滴血,從這裡垂直落下到地面上,而且,當血落下的時候,沾著血的物體是靜止不動的。&rdo;&ldo;這麼確定?&rdo;劉刺史話雖這麼問,心裡卻一直在想,什麼情況下人或沾血的人、物體,能在這個地方停留。&ldo;不信您可以用水試一試,雖會有細微差別,但大體是一樣的。&rdo;冉顏道。劉品讓卻並未真的去試驗,但凡想象一下就可以明白其中道理,甩出去的水都是呈橢圓狀,而且濺出的小點都是呈某一個方向,而不會四下濺開。他心下覺得冉顏說的極有道理,血滴這麼圓,而且濺開如此均勻,除非是從正上方滴落。&ldo;屍體拖拽到一半,痕跡卻消失了,難道是拖了一半,兇手的同夥過來,將人抗到河邊,扔進河裡?&rdo;劉品讓猜測道。&ldo;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不過我更傾向於另一個可能。&rdo;冉顏看著江面上往來的船隻,道:&ldo;這裡不遠處有個碼頭,附近的水深都足以讓中等大小的船隻停靠。&rdo;劉品讓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ldo;原來如此,是極是極!如若兇手把船停靠在此處,放出踏板,用布把屍體包裹起來拖上船去,血跡也會突然消失。&rdo;&ldo;而且兇手有兩個人。一開始,這個人的力氣不大,堪堪把人拖出一段距離,可能正巧此事幫兇把船停靠在岸邊,於是處理好一切之後,把人扛上船,而這個人的力氣雖然很大,但也並不算突出,所以在上到踏板與船連線的最高處時,會很吃力,所以他須得穩住自己的身子之後,才能繼續上船。&rdo;冉顏分析道。劉品讓看了看那塊拖拽的血跡,發現那血跡並不是戛然而止,之後並沒有拖拽、翻滾的痕跡,也就是說,踏板搭著的位置還在血跡的前面,兇手並非是直接把人拖上踏板,而兇手就算把人包裹起來,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ldo;來人去碼頭尋幾艘船,到江面上去尋人,目標是……&rdo;劉品讓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尋什麼體貌特徵之人。冉顏腦海裡浮現七夕那晚的情形,遂介面道:&ldo;兩個女子,一個十五六歲,是殷三娘,一個是十六七歲的侍婢。&rdo;劉品讓稍稍一怔,旋即果斷揮手道:&ldo;快去。&rdo;&ldo;是。&rdo;周圍府兵齊齊答道。不消一會兒,便有幾條烏篷船劃了過來,第一個過來的是隊正楊勇,鐵塔一般地佇立在船上,一條不大的烏篷船被壓得向水下沉了一寸,&ldo;一時只能尋到這種船,請刺史見諒。&rdo;&ldo;無妨。&rdo;劉刺史與冉顏、晚綠一併登上船去,船身又向下沉了幾分,冉顏秀臉一黑,抿唇靠著篷壁坐了下來。那搖船的老人分外熱情,見冉顏的臉色,笑道:&ldo;娘子放心,某家的船忙時能載客十餘人,從來都穩得很。&rdo;船伕一邊搖船,偶爾也會偷瞧冉顏一兩眼,最終還是沒忍住道:&ldo;娘子模樣生的比那個什麼冰霜美人齊六娘耐看的多了。&rdo;晚綠乘船倒是比騎馬自在多了,聽聞船伕如此說,哧哧笑道:&ldo;老人家仔細看過齊六娘?&rdo;齊六娘看起來雖冷若冰霜,卻並不低調,見過她並不奇怪,但她每一次出門無不是眾星拱月,一般非特殊情形,在人前也都戴著冪籬,一個劃烏篷船的老兒想看仔細她,還真是不大可能。&ldo;沒看仔細,不過遠遠瞧著,她那眉太細,眉梢又鋒,鼻眼生得倒是好,乍一看是個極美的,多看兩回就覺得寡淡。&rdo;老頭兒雖然衣衫襤褸,但評論起娘子的長相,絲毫不含糊。晚綠更加感興趣了,&ldo;齊六娘那樣你都覺得不寡淡,那你眼中豈不是沒有美人了?&rdo;&ldo;喏,你們家娘子就生得好,天庭飽滿,眉似遠山,目若清水,瓊鼻豐而不肥,靈巧!&rdo;老頭兒笑呵呵地又看了冉顏一眼,又補了一句,&ldo;不過眉宇之間板氣了些,若是常常開懷大笑,才會越發靈秀。&rdo;劉品讓倒是還有心思討論旁的事情,也附和一句道:&ldo;說的有理。&rdo;晚綠不滿地撅了撅嘴,&ldo;我看我們家娘子哪兒都好。&rdo;船家卻也不再接話,滿面笑容地繼續划船,畢竟當著人家娘子的面,就評頭論足,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船家也很有度,點到即止,再說下去可就是輕薄小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