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有行人往來,一看是華容簡調戲小娘子便都見怪不怪。安久不理會他,徒步向南行。華容簡從牆頭躍下,拍了拍身後的灰塵,跟在她身後,&ldo;梅十四,你到底和我的丫頭說什麼了?&rdo;&ldo;說事實。&rdo;安久道。&ldo;那個丫頭平時最活潑開朗,今日一回來就跑回屋裡使勁哭。&rdo;華容簡倒是不擔憂春萌,只是心裡實在按捺不住好奇,&ldo;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你怎麼能把她弄哭?&rdo;&ldo;怎麼是我把她弄哭?&rdo;安久看也不看他,&ldo;我就說她的名字聽起來像春夢,不然就是春天萌動的意思,難道那名字不是你取的?&rdo;安久略略知道這裡的規矩,很多婢女的名字都是隨著主人的喜好,這個名字毫無疑問是華二的手筆。&ldo;哈?就這?那個丫頭好歹也念過幾天書,怎會不知此名的本意和出處!你肯定還說旁的了!&rdo;華容簡篤定道。&ldo;沒有。&rdo;安久斬釘截鐵的告訴他,&ldo;連丫頭都不信你,足見你人品很有問題。&rdo;&ldo;我人品有問題?你不去打聽打聽!&rdo;華容簡憤憤道,&ldo;本郎君平時雖說放浪形骸一點,但從未乾過偷雞摸狗拔蒜苗的事兒!&rdo;&ldo;不用打聽。&rdo;安久走進暗巷時便加快了腳步,把他甩在身後,&ldo;你降低整個汴京風化的事情有目共睹。&rdo;華二氣喘吁吁,聽見這話想衝上去跟她掐一架,都追不上人家,暗恨自己最近過的太頹廢,&ldo;梅十四,你給我站住!&rdo;安久散開精神力,確定周遭沒有人,伸手扯下身上的外裙子丟向華容簡,一身勁裝利索的翻過一堵高牆。裙子恰覆到華容簡面上,他氣急敗壞的一把扯下來,跟著追了上去。翻過牆,卻發現那邊竟然是官府!&ldo;大膽刁民!竟敢擅闖官府!&rdo;在不遠處的官兵大吼一聲,持劍衝上來,幾息就到了眼前。華容簡腳下一滑,從牆上掉下去,連忙轉身奔走,&ldo;他孃的!我說牆頭怎麼比別處高!&rdo;(未完待續……)ps:看見有人投催更,有人打賞,還有粉紅,多謝諸位的厚愛,我且歇歇一兩天,再開始雙更。 改變安久藏身在官府內,待所有護衛的注意力都被華容簡吸引時,悄悄從另外一邊翻出去。她還沒有想好究竟要不要把梅氏家主的玉佩交出去,所以暫時沒有去找梅政景,而是易了容,在城裡轉悠。汴京城的河邊種有許多柳樹,春日河間畫舫穿梭,絲竹聲聲,很是熱鬧,安久轉悠了好一會兒,在主河道的下游貧民區發現有一些人家在河岸邊擺攤,招攬畫舫上的生意。那些人大多賣的是新鮮的花兒。開春不久,花開的不算多,這些提前綻放的鮮花便成了稀罕物,是那些郎君討樓裡小姐歡心的常用之物。安久看了一會兒熱鬧,便折道順著一條支流走。這邊大隻的畫舫開不進來,兩岸房屋破敗,沒有有什麼好風景可觀,因此僻靜許多。走了一小段,安久看見前面有人擺攤,賣的是雲吞。擺攤之人一襲衣袍洗得發白,正坐在垂柳下釣魚。陽光透過樹蔭,刺眼的光斑落在他臉上,讓人乍看之下分辨不出容貌。處於這等艱苦環境裡的那份悠然自得,讓安久停住腳步。她在不遠處站了一會兒,才靠近,撿了一條低矮的小板凳坐下。那人聽見動靜,側了側耳朵,似乎試探的問,&ldo;客人吃飯?&rdo;安久隨手拿起桌上放著的一本書,&ldo;一碗雲吞。&rdo;那人笑的很開心,&ldo;客人稍候。&rdo;他放下簡易的魚竿,用石頭壓住,轉身慢慢走到爐火旁。安久翻了幾頁,發現看不懂書中內容,便擱到一旁,去觀察那青年,對上他目光沒有焦距的眼眸。發覺竟然是瞎子。安久仔細打量他,此人不過二十歲出頭,樣貌並不算太好看,但是白皙乾淨,通身的書卷氣,讓人看著十分舒服。盲眼青年洗了手,掀開乾淨的布,下面露出二十來個包好的雲吞。光線照在他面容上,神情顯得分外平和。雲吞下鍋,香氣很快便飄了起來。不一會。青年端著碗放在安久面前的桌子上,&ldo;客人請用。&rdo;安久舀起一個咬了一口,野菜混著豬ròu的香氣頓時溢滿口中。這東西雖說滋味不夠濃郁,但是清清淡淡也很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