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這次的遼國遊騎兵,多數都不是真正的遼國遊騎兵,而是衝著賞金來取凌子嶽項上人頭的武師。&rdo;楚定江很快便理出個頭緒,&ldo;或許人才一直都在,卻不聽遼國使喚,此刻這裡有了什麼吸引那人的東西,所以他才會接受遼國差遣。&rdo;&ldo;還是凌子嶽?&rdo;雖然昨晚那個人在將軍帳附近晃悠,但是安久隱約感覺他不是衝著凌子嶽而來。楚定江笑道,&ldo;你還真當我能掐會算?對方只是一現身,我還沒有瞧見,說什麼都是瞎猜。&rdo;聽他這麼說,安久便不再糾結此事,轉而問道,&ldo;你傷勢恢復如何?&rdo;楚定江目光落在她懷中抱著的伏龍弓上面,&ldo;有一次我給你療傷之時便察覺你經絡之中有一股吸力,沒想到此物更助長了這股力道,好在我在體內留了點禁制,否則,此番才真是兇險。&rdo;安久把包裹著伏龍弓的黑布扯下來,露出漆黑的弓體,&ldo;此弓的確有異,它好像越來越輕了,不知是不是與你的內力有關。&rdo;以往黑沉沉的弓,在烈日當空之時竟還泛出冷光,而迎著光看,弓體裡面又隱隱泛紅,好像有烈火煅燒一般。楚定江伸手欲拿起伏龍弓,卻聽見匆匆腳步聲。&ldo;阿久!&rdo;莫思歸衝進來,兩隻老虎如影隨形。他氣喘吁吁的道,&ldo;我知道昨晚那人的來意了!午膳過後我便帶大久和小月在營中散步,回來卻發現藥童和藥箱不翼而飛。&rdo;顧驚鴻的血!安久瞬間明白他的意思。&ldo;人定還在營中,快去告之凌將軍。&rdo;安久立即道。就算精神力到了她這種地步,比之內修,沉重的身體便是一種缺憾,軍營裡雖說武師少,但是人人都很警覺,青天白日,這個人孤身出入可能還行,但是不可能帶著一個人來去自如。莫思歸道,&ldo;我已經讓小舞告訴他了,只說有人潛入大營盜走我的藥箱、劫持我藥童。至於其他,還是不要有太多人知道為好。&rdo;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藥人的心頭血極為珍貴,外界早就將之傳的神乎其神,說是不但能夠生死人ròu白骨,大量服食甚至能夠白日飛仙!莫思歸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但別人不知。此事若是被皇帝得知,恐怕也要伸手過來搶了。莫思歸當初之所以接下顧驚鴻送上門的血,並不是被貪慾矇蔽了眼睛,養藥人乃是傷天害理之事,越是權貴越要瞞著養,況且這等好東西被一旦別人知道,定會引來哄搶,多年的精力和財力投入豈不是白費?所以那人就算沒了這心頭血也只能吃個悶虧,暗地裡派人來搶。莫思歸沒有明說,不過楚定江還是從他們的對話中猜到了,&ldo;你以後日子估計不太好過。&rdo;&ldo;這回你得保護我。&rdo;莫思歸抬著下巴道,&ldo;要不是為了醫治你們家大久,我也不會落到被人惦記的地步。&rdo;楚定江明知道莫思歸肯冒險,並不全因為情分,大多還是因為對藥性的好奇,但是他沒有拆穿,&ldo;好。&rdo;(未完待續……) 有情無情&ldo;藥呢?&rdo;安久還是更關心這個問題。莫思歸一甩額前的碎髮,驕傲的揚起下巴,&ldo;我莫思歸手裡的東西豈能任人搶走!&rdo;&ldo;既然如此,你最近都與我們呆在一起吧,那人定會再來。&rdo;安久道。莫思歸卻沒有任何緊張感,&ldo;無妨,藥箱裡有些用顧驚鴻散血製成的藥丸,就算是我師傅活過來也分辨不出與心頭血的差別,只有服用一段時間之後看療效才能確定。&rdo;&ldo;你那藥童……&rdo;楚定江想說,那藥童是凶多吉少了,但並未說透。他本意也只是試探莫思歸,並不確定此事。&ldo;控鶴軍裡分下來的藥童,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本事了。&rdo;話語間的意思竟是全不把那孩子的性命放在心上。楚定江確認道,&ldo;真的不用救?&rdo;莫思歸遲疑了一下,隨即道,&ldo;你若是得空就伸個手搭救一下,沒空就算了。&rdo;他是不肯為區區一個藥童去求楚定江,欠下他一個人情。&ldo;我有沒有空,你說了算。&rdo;楚定江丟下這句話,也不再問了。安久看莫思歸面上雲淡風輕的近乎絕情,便認定他真的如此絕情。實際上,連莫思歸自己也這樣以為,甚至入夜之後很快便睡著了,睡的很沉,一夜都陷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