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前世,他就算是做夢也不會料想自己有一天會這樣縱著一個女子。戰國華氏是個大家族,光是族兄族弟加起來就有幾十人。人人都想要出頭,人人都要擔負家族責任,彼此之間很難有真正的親情可言。他就是在這種環境中長成了一個陰謀家,滿心都是謀算,從未抽出時間去享受過親情,就連他的婚姻都是一場利益交換。直到被迫離群索居很多年之後,他才覺得身邊需要一些溫暖。在這世上,能夠掛念一個人,能夠被一個人掛念。都是一種幸福,都能得到安心。楚定江回過神,含笑翻了翻烤ru豬。很快,安久便遞過來一把野菜。楚定江拿去洗淨。飛快的過水拌好,水嫩嫩的菜散發著清慡的香氣,安久深沉的盯了幾眼,扭頭去看烤ru豬。楚定江最喜歡看她故作深沉的做出一些很傻的舉動。壞笑這夾了一大口野菜,故意享受的嘆道,&ldo;這個天氣吃野菜最是慡口。&rdo;安久歪嘴。伸手指去戳烤ru豬。楚定江用筷子輕敲她手指,&ldo;你這一手的泥,等會還吃不吃?&rdo;安久默默轉身去蹂躪身旁的野花。相對於與人相處,安久更喜歡獨處,楚定江也就不打攪她。他喜歡有人陪伴,但未必需要太多交流。等她禍害完一大片野花,ru豬已經半熟。楚定江用毛刷往上面刷蜂蜜。這是他在外遊歷的時候學到的法子,旁人是用來烤雞和羊,他並不喜歡吃,覺著又甜又鹹的味道很怪,但是嘗試過幾回之後,發現雖然不能接受甜鹹口味的羊ròu,但配ru豬很不錯。楚定江平時很隨性,好似一點都不講究,可是講究起來比起那些文人騷客不逞多讓。就譬如出來吃這一頓野味,就要在地上架起矮榻,鋪上羊毛氈,上面隔了一張小几,就連餐具都是精緻講究的上好白瓷,晶瑩細膩如玉,在陽光下像是能透光一樣,有幾件上繪製了雅緻的蘭糙。除此之外,他還帶了兩壇酒。楚定江見她盯著瓷器看,便道,&ldo;這是唐時產的越窯白瓷。有一回我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古窯,其中有兩窯密封,開啟之後裡面竟完好的儲存了兩窯瓷器,品質上乘,便都賣予了瓷器行,自己只留了這一套。&rdo;他雖然不注重理財,但大到是施展心中抱負,小到衣食住行,都需要錢財傍身,白白的賺錢機會總不會放過。ròu快熟的時候,楚定江拉著安久去河邊洗手。安久轉頭,盯著被粼粼水光映照中的俊臉,眼睛一眨不眨,狀似痴痴。野鴨撲稜稜躥起,陽光大好,微風略過水麵、糙叢,帶起波光與花瓣,溪水中映著郎才女貌。氣氛浪漫的無以復加,楚定江一邊抄水,一邊衝她展顏淺笑,他揹著陽光,目光深邃迷人。楚定江的魅力,不在於俊美的皮相,而是那如陳年美酒的底蘊,和歷經世事的深沉。他這樣淺笑,足以令任何女子沉醉。安久一貫堅毅冰冷的目光漸漸融化,彷彿被陽光染上一層暖意,面容也含了一絲柔和的笑。楚定江握著她的手,慢慢靠近。&ldo;楚定江。&rdo;安久輕聲道。&ldo;嗯?&rdo;楚定江的聲音低醇微啞,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他偏頭垂下眼簾,嘴唇快要觸到她的唇時,便聽她難得動情的嘆息,&ldo;你真像我媽……除了……這風騷的笑。&rdo;饒是楚定江一貫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此刻也險些噴出一口陳年老血,他深深呼吸,張嘴咬了她一口,憤憤拽著她的手,&ldo;去吃ròu!&rdo;安久還沉浸在他細心為她洗手的感動中,就如小時候母親常常會做的一件事。兩人回到榻邊。安久盤膝坐了上去,看著楚定江去切ròu。嗯……嘴唇微抿,下巴緊繃,好像在生氣?楚定江早就注意到她在打量自己,心說看在他勞碌伺候的面子上,多少也得安慰一兩句吧,於是故意繃著臉。等了一會兒,安久果然說話了,只不過她說的是,&ldo;你把鬍子颳了之後,就更容易暴露表情了,這樣對一個政客來說不太好吧?還是長鬍子好。&rdo;安久說罷,兀自覺得,自己給的建議十分中肯。(未完待續……)ps:圓不破新作《王爺求交往》,書號:3101490天下第一大貪官栽了,作為一個貪二代,餘歡陪著自個老爹告別廣廈豪庭金食玉器,發配關北啃窩窩、睡糙席。走的時候餘歡一步三回頭,還是惦記著宮裡那個酷帥狂霸拽破天的成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