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瘦長的身形越來越像她的母親,她神情決絕的把子彈上膛,握著它踢開主臥的門。c黃上的男人被巨聲驚醒,怒氣衝衝的看向門口,當看見那個瘦弱的少女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時,立刻變了臉色,&ldo;安,你做什麼?&rdo;&ldo;你竟然能夠心安理得的躺在這張c黃上!&rdo;安冷冷的盯著他。&ldo;你聽我說,梅去世,我也很傷心,但那是她自己作孽……&rdo;嘭!他話音未落,被槍聲打斷,那一槍打在了c黃頭的檯燈上,&ldo;收起你那鬼把戲!我什麼都知道!你現在就去警局自首,否則我就殺了你,別以為我不敢開槍!&rdo;男人拿出做父親的威嚴,&ldo;安,我是你父親,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rdo;&ldo;有你這樣的禽獸父親,我又能好到哪裡去!立刻去警局!&rdo;安眼睛一片血紅,母親的死狀深深印在她腦海裡,讓她夜夜從夢中驚醒。&ldo;安,冷靜,深呼吸。&rdo;男人下c黃,慢慢靠近她,試圖使她冷靜下來。&ldo;你站住。&rdo;她不安的往後退了幾步。男人似乎篤定安不會開槍,於是猛衝上去,一把將她撲倒在走道上。&ldo;砰!&rdo;一聲悶響,安瞪大了眼睛,感覺胸口被一股熱流浸溼,腥甜的氣味在空氣中蔓延。梅久倏然睜開眼睛,看見清晨溫和的陽光照進屋內。她的呼吸停頓一下,才開始急促的喘息起來。她想要撐起身子,卻發現太陽穴脹痛,渾身像是被抽乾力氣般,渾身更是像剛剛從浴桶中撈出來,頭髮衣服都黏在身上。&ldo;安久。&rdo;梅久顫聲喚道。回答的她的依舊是沉默。&ldo;那是……你的父母?&rdo;梅久試探著問道。&ldo;嗯。&rdo;安久終於回應了一句。從夢中的言語,梅久能猜測出事情的大致經過:安久的父親拿她的母親實驗藥,卻對外人說她服毒,最後致使她死亡,而安久目睹這一切過程,狀告無門,心裡始終不能過這個坎,所以拿武器逼迫父親去投案自首,結果卻在爭鬥間誤殺了父親。&ldo;這不是你的錯。&rdo;梅久得知這件事情的經過,對安久少了懼怕,多了同情,&ldo;只是意外啊。&rdo;安久嗤笑一聲,聲音有些沙啞,&ldo;我有殺心,我從來不迴避自己的錯。&rdo;那並不是她一生所見最血腥恐怖的畫面,卻影響她一生。梅久很羞愧,比起安久,她的傷心委屈簡直顯得太可笑了。&ldo;我嘴拙,不知怎麼安慰你,但是……你還存在世間,連老天都在補償你。&rdo;梅久道。安久笑道,&ldo;哈,得了,你確定老天不是懲罰我殺人如麻,才逼我選擇你這麼個白痴宿主?&rdo;言辭依舊充滿諷刺,但那豁達的笑聲與平常的冷笑迥異。梅久無奈道,&ldo;你能想開點就好。&rdo;&ldo;從前我是想不開,但自從遇見你之後就漸漸想開了。&rdo;安久道。梅久不好意思的道,&ldo;我,我不過是個膽小又沒見識的人。&rdo;安久嗤了一聲,&ldo;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不錯,我現在連你的低到看不見底的智商都能忍受,還有什麼不能承受!&rdo; 彪悍孃親(加更)還能嘲笑人,大概是真的看開了。梅久開始理解安久,任誰經歷過那些事情都無法釋懷,才會這樣滿嘴刻薄言辭吧!她也很佩服安久,倘若這些事擱在她身上,恐怕根本活不下去。房門被推開。梅久強撐起身,撩開簾子向外看了一眼,見梅嫣然拎著食盒進來。&ldo;娘!&rdo;梅嫣然把東西放在桌上,走過來扶她起來。梅久伸手抱住她,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ldo;娘,我想你了。&rdo;在親眼看見安久的不幸之後,梅久深深覺得自己個母親能夠重逢已是上蒼莫大的恩賜,因此更加珍惜。梅嫣然微微一愣,旋即面上泛起笑容,&ldo;你這孩子,怎麼突然嬌嗲起來。&rdo;安久感受著從梅嫣然身上傳遞過來的馨香溫暖,體會梅久心中那種漲滿的幸福,靈魂顫慄。&ldo;久兒今日好些了嗎?&rdo;梅嫣然問道。&ldo;好多了。&rdo;梅久拖著沉重的身體堅持下c黃。梅嫣然帶她到妝鏡前坐下,取了梳子幫她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