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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特蕾西談興正高,楊紅也不好問她扇子的事,就由她去講。&ldo;你還記不記得彼得的開場白?超級幽默!&rdo;特蕾西一扭身從座位上站起,也不管前後的人都在看她,只管學著朱彼得的口氣說:&ldo;我叫彼得朱,你們可以叫我彼得朱,或朱彼得,或彼得,或朱。你們想叫我什麼就叫什麼。&rdo;學到這裡,特蕾西更來勁了:&ldo;叫我彼得朱的人‐‐是崇洋媚外的人;叫我朱彼得的人‐‐是土洋結合的人;叫我彼得的人‐‐是我的至愛親朋;叫我朱的人呢‐‐哈哈,是餵豬的人。&rdo;特蕾西學到這裡,已笑得花枝亂顫。楊紅也附和著笑,心裡卻想,看來我對朱彼得還真的有免疫力,他這番自我介紹,還真沒把我電倒,而是把我氣倒了。一個老師,站在講臺上不傳授知識,卻在那裡油嘴滑舌,譁眾取寵,如果是我院裡的老師這麼教書,早就受到警告了。楊紅最反感的是朱彼得的漢英混雜。她自己能講好幾種方言,但她從來不把兩種方言夾雜在一起說,免得別人聽了難受。她在學校跟同事和學生講普通話,在家跟周寧講h市話,回自己的老家跟父母講家鄉話,在周寧老家,她基本是打啞語,到哪山唱哪山的歌嘛。等她到了美國,她當然就要講英語,她就是為這才到新東方學聽力和口語的。哪知這個朱彼得卻把個英語和漢語混在一起,使她聽得很難受。你說英文就說英文,說中文就說中文,知道你是在說哪國話,聽的人心裡也有個準備,知道把大腦裡哪個字型檔開啟。你一下中文,一下英文,別人剛剛順著中文的思路開始走,你又換成英文了,別人又要忙不迭地換一條思路。楊紅恨朱彼得的中英混雜,就像恨周寧在她開車時老叫她換道一樣。每次楊紅開車,只要周寧在旁邊,她就沒有好日子過。好端端的一條道他不讓你一口氣開完,無端地就逼你換道。&ldo;換左邊去!左邊去!&rdo;她剛換了道,驚魂未定,氣還沒喘勻,周寧又叫了,&ldo;右邊!右邊!見鬼。叫你換你不換,現在被人家超了。&rdo;6&ldo;你不知道,彼得的殺傷力好大喲。&rdo;特蕾西誇張地說,&ldo;他往講臺上那麼一站,把手往口袋裡那麼一cha,那個性感甫士一下就把那些個妹妹電暈了。&rdo;特蕾西說著就學朱彼得把兩手往屁股後頭的口袋裡一cha,稍稍偏著個頭,眯fèng著眼,臉上似笑非笑。楊紅笑著說:&ldo;你學得還真像。&rdo;但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就能迷倒人呢?真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情人眼裡出西施啊。同樣一個朱彼得,楊紅。走到教室門邊時,他手裡還有小半截煙,也不捨得丟,就一腳踏在門裡,一腳踩在門外,深深地一吸,只見吞雲,未見吐霧,就已經站到講臺上了。等他開口做自我介紹時,吸進去的煙才從他頭上各個通風口裡嫋嫋地飄出來。&ldo;聽沒聽說過&lso;備皮&rso;啊?&rdo;特蕾西憋著個男聲,&ldo;&lso;備皮&rso;就是醫院裡動手術之前,先把病人拉出去,剃毛消毒,為手術做好準備。我的課呢,是為你們出國&lso;備心&rso;。你們先被我雷幾回,到了國外,就不會被文化衝擊折騰得半身不遂了。&rdo;特蕾西學到這裡,忍不住笑起來,評價道,&ldo;他哪裡是&lso;備心&rso;?明明是&lso;偷心&rso;。不過他放電倒是真的。&rdo;特蕾西說著就往後一倒,做暈倒狀。楊紅看見特蕾西那件本來就開口很低繃得又緊的襯衣,被她這樣一倒,胸前就形成一個大大的v字,v字頂端那粒紐扣岌岌可危地懸在那裡,很替她捏把汗,生怕她再往後倒,那粒釦子就會蹦脫,胸前那兩個亂顫的東西就會飛彈而出。楊紅趕快把她扶起,轉個話題:&ldo;你說朱老師到美國去了?怎麼沒聽他說起過簽證的事?&rdo;&ldo;哪個朱老師?噢,你說彼得啊,&rdo;特蕾西說,&ldo;他籤什麼證?他有綠卡的。回去坐移民監去了。&rdo;&ldo;噢,那薩曼莎呢?她也是有綠卡的?&rdo;楊紅想,有綠卡的人教口語還說得過去,有綠卡的人來新東方學口語就奇怪了,&ldo;薩曼莎?她要綠卡幹什麼?她老爸是&tis;&tis;&tis;,搞個出國機會還不容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