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主公,孝閔公主使者到。&rdo;&ldo;主公,七王使者到。&rdo;幾乎是同一時間,孝閔公主何七王的使者也已經來了,接下來不出所料,四皇子和六皇子也都派了人來。白蘇摟住顧連州的腰,心中哀嘆,所謂的隱居,不過是他們美好的夢想罷了,以顧連州這個名頭,每一個垂涎天下的謀權者都不可能錯過放過他。如果不能拉攏到他,他們定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滅口,留著這麼一個擅謀略的人在世上,任誰都要寢食難安。昔日,劉備若是沒有諸葛孔明,他絕不是曹cao的對手。&ldo;他們應當不會明目張膽的誅殺你吧?&rdo;白蘇問道,畢竟隨便誅殺名士,即便最後得到天下,也坐不安穩。&ldo;斷然不會。&rdo;顧連州篤定道,但旋即,他莞爾一笑,&ldo;我們死遁,如何?&rdo;白蘇介面道,&ldo;你說先故意拒絕他們,招來殺禍,然後假死隱居?&rdo;這個計謀說的容易,但是,這麼多家使者都聚集石城,若是一個把握不好,下的料猛了,真的會死人,若是料下的輕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作假,那也不成。&ldo;素兒,為夫要對你食言了。&rdo;顧連州垂眸,撫摸白蘇的平坦的腹部。他說隨她去隱居,是情之所至,絕無半點哄騙的意思,然而,如今他卻有些慌了,因著身邊的婦人,是他不能失去的,這婦人腹中的孩兒是他的大子,必須要保住的。而且,那個寧溫,故意命籍巫向白蘇戳破那件事,是對白蘇還不死心吧白蘇看著他緩緩撫著她腹部的手,心知他心中的擔憂,便笑道,&ldo;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夫君,我們也去做那大隱之人吧?&rdo;顧連州怔了怔,將臉埋在她脖頸之間,悶不做聲。事實上,顧連州擔憂的又何止這一樁事,他有一個觀念是與白蘇相同的,那便是:只要是人為的事兒,都不算是什麼大事。無論是隱居山林也好,還是隱於朝堂也好,他擔憂的只有一件事情,白蘇這樣的身子,是否能生下這個孩子。自古以來,因著產子而亡的婦人,百人中便就幾十,萬一,她有什麼三長兩短顧連州不敢再想下去了,抱著白蘇的手漸漸攏緊。&ldo;好。我們隱於朝。&rdo;顧連州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心中卻是生平第一次悔了,後悔不應該這麼早便要了她。&ldo;夫君,我一婦人,理應不該過問朝政,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rdo;白蘇抿下唇,定定的看著他,&ldo;我知你怨恨雍帝,連帶著也怨恨政陽公主,但是若是你幫助劉氏皇族平定天下,顧風華他&rdo;他必然活不了。這個選擇對於顧連州來說無疑是殘忍的,顧汾擁護劉氏皇族,而顧風華叛亂,他面臨的選擇,不是父子相殘,便是手足相殘,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ldo;戰場無父子,風華在決意謀取天下時,便已摒棄父子手足之情。&rdo;顧連州清貴的聲音中破天荒的透露出些許無奈。白蘇想談的並非父子兄弟之情,而是無論從各個方面看,顧風華比任何人都有可能謀得天下。她只是略略提醒,顧連州一定能做出最佳選擇。白蘇抬手揉開他擰起的眉頭,笑道,&ldo;夫君擰眉的樣子固然禍國殃民,但我可不希望兒子出生後,看見一個老叟。&rdo;顧連州唇角扯開一抹笑,朗朗姿容,晃得白蘇眼花。&ldo;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我須得處理些事。&rdo;顧連州將她抱起來,走向內室。屋內才被打掃的乾乾淨,顧連州將她放在榻上,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輕輕一吻,&ldo;待我回來喚你起來一起烹食。&rdo;白蘇甚喜歡看他站在灶臺邊,揮舞鍋鏟的樣子,雙眼一彎,道,&ldo;好。&rdo;白蘇躺在榻上,看著顧連州瀟灑落拓的背影,打了個呵欠,往日她可都是趴在榻上度過的,今日站了一會,竟覺得身體有些疲乏,又或許是懷孕的原因,近日來尤其嗜睡半睡半醒之間,她昏昏的想道:那些人既然剛剛安排好,按道理來說應當先晾著再說,怎的這麼急,難道還有旁的事?還沒有想出別的什麼事,便已經睡了過去。顧連州卻並沒有出去,在院中四處尋找著什麼,尋了一會兒,終於在後院的一處涼亭邊上停了下來。他能感受到此處有媯芷的氣息,便朗聲道,&ldo;請巫現身一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