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忠實懇請。
“既然習慣了身不由己,何妨最後再勉強一下?”
他說:“可以麻煩伱們……自己跳下去嗎?”
午後的海風裡,潮聲湧動。
終於把後面的血跡勉強擦掉的陸鋒從車廂裡跳下來,手裡還抓著髒兮兮的頭枕布套,無從下手:“小季,這個怎麼洗啊?顏色好像擦不掉了。”
“丟掉算啦。”
季覺坐在欄杆上吹著風,眺望風景:“偶爾孝順一下,給陸媽買個新的嘛!”
“我叼,為什麼每次你提建議,掏錢的都是我,最後還讓你小子把我媽的好感度給賺完了?”陸鋒抱怨著,探頭,向下眺望。
在海風中,懸崖下的孤松上,還有個人吃力的抱著一截枝杈,大聲的哭喊著什麼,可是風太大了,聽不清。
一陣海風吹來,那個身上被捆著的人便無助的搖曳起來,連帶著同一根繩子上那兩個被掛在下面的同伴一起。
倖存的同伴嘴唇不斷開闔,彷彿鼓勁加油一樣,讓他不要放棄,把自己趕快拽上去。
一條繩上的螞蚱們狼狽掙扎。
“哇,還掛著呢啊?我都有點佩服他了。”陸鋒掏出煙來點上,興致勃勃:“你說他能堅持多久?”
“不知道。”
“我賭二十塊,十分鐘!”
“不賭。”
“哎,偶爾來一把嘛,你小子一點趣味都沒有……小心將來找不到女朋友。”
“好啊,我賭了,賭五十。”
“五十就五十!”
陸鋒話音剛落,就看到了,季覺從欄杆上起來,撿起了地上的石頭,向著下面拋去,頓時惱怒:“喂,這個算作弊了!”
“你也沒說不讓啊。”
季覺理所當然的反駁:“況且,你不是可以阻止我嗎?”
“……”
陸鋒好像罵了句髒話,無可奈何,從口袋裡掏了五十拍進他的懷裡,然後,把他手上的石子拿去。
就這樣,在夕陽下,快樂的石子兒向著波濤之中撒去。
一塊又一塊。
宛若小時候暑假裡最愜意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