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防禦!
任何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試圖硬撼那些動不動全身金屬化之後攻防拉滿的人形堡壘!
只可惜,只是相對而言……
曾經不可企及宛若連天而立的絕壁,如今卻只是一堵厚實堅硬的高牆,即便同樣棘手,可卻沒有了與世同存的偉岸氣魄和無可匹敵的恐怖壓力。
弱,太弱了。
即便是力量還保有著原本的高度,可心智卻已經軟弱的一塌糊塗!
“荒墟之道最不需要的,便是人心!”
啪!
那一瞬間,清脆的破裂聲響起。
晶光之上,裂隙浮現。
粘稠的血色從她腹部的裂口之中緩緩滲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嗤嗤作響,開出了鋒銳又冰冷的晶體之花。
“我很好奇——”
勞倫斯抬起了重生的肢體,在一條條舞動的觸鬚之間,隱藏在死角之中的利刃終於從血肉中延伸而出。
詭異的利刃之上滿是漆黑,隱約在晶光的映照中浮現花紋,又稍縱即逝,隱沒在幽暗之中,難以窺見輪廓。
伴隨著長舌的舔舐,異化的血液落入舌尖,仔細品嚐著其中的灼熱與刺痛,勞倫斯咧嘴:“號稱貫破世上鐵壁城防的‘天工·宵暗’,同密涅瓦的防禦,孰者更強?”
悽嘯聲驟然斷絕。
自合攏的五指之間。
碎裂的晶光之下,血色沁出,可鮮血卻又迅速的轉化為了更勝鋼鐵的晶體,蔓延,嵌合,桎梏。
“一把破鐵片?”
聞雯發問,“這就是你的依仗?”
她的另一隻拳頭,就這樣,抬起。
握緊。
緊接著,掀起的便是足以令整個醫院都為之動盪的狂瀾,自大地之上增殖的晶體像是波瀾一般噴薄而出,擴散。
只是一拳,便掀起了颶風。
血色飛迸,碎肉濺射,被正面一拳所擊中的勞倫斯,已經化為了一具殘破的枯骨,可枯骨的雙眸中,卻依舊還有猙獰的焰光湧動著。
飽含著狂喜和愉快。
擋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密涅瓦之拳的前方,是他伸出的手掌,此刻只剩下半截殘存的骨骼。可骨骼之上,嶄新的血肉和組織卻在迅速增殖。
和昔日的脆弱凡胎截然不同。
那是更勝過塵世間一切鱗甲筋膜的繁複構造,而更莊嚴的,便是其中所湧動的一縷香甜的猩紅。
璀璨而耀眼,宛若赤光!
只此一滴,融入身軀,便頃刻間再造出了一具足以同密涅瓦正面抗衡的軀殼!
“我已經成功了!我成功了!”
勞倫斯大笑著,背後的血肉展開,觸鬚延伸,就像一條條手臂張開,向著天穹之上巨樹所垂落的枝幹,握緊,銜接,抽取!
貪婪的吮吸著這奇蹟的甘霖,自無數死亡和苦難裡所榨取出的輝煌成果!
“凡物之上,窮極永珍之大者為龍。”
他虔誠的吟誦著那些龍祭會內所傳承的古老詩篇,沉醉在這美妙的蛻變中:“毀滅和天災是祂的吐息,苦痛與絕望,便是祂的血!”
現在,龍血自地獄中來,轉化已經開始了。
他將進化,他將升變。
他將自龍血之中,重生!
自狂笑中,勞倫斯卻感覺渦植術的轉化詭異的停滯一瞬,但又迅速的恢復了正常,彷彿幻覺一般。
只有巨樹的無數根鬚纏繞裡,沉睡中季覺的尾指,微不可絕的動了一下。
像是噩夢中的痙攣。
徒勞掙扎。
就像是驟然間,落入了深海,難以呼吸。
自未曾有過的冰冷和窒息中,季覺墜入了看不見盡頭的噩夢裡,隨波逐流,向著更深處墜落。
觸目所及,窺見的只有猩紅,側耳傾聽,迴盪在腦中的便是哀鳴。
就像是,同時有千萬人啼哭,悲苦的吶喊,徒勞的嘶吼,掙扎,最後,疲憊的鬆開了手,就這樣,墜入深淵,再不復返。
剩下的,便只有屍骨和眼淚。
那些眼淚,匯聚成海洋,潮水高高的升起,在哭聲的潮裡,將一切都吞沒了。
“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
自恍惚中,好像有人扯著自己的領子,嘶聲竭力的質問:“我只是個打工的,我才來幾個月的時間!我是無辜的!”
可不等季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