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話我他媽都想報警哇!】
說著,將監控裡看到的影象傳遞過來。
全都是幾個低著頭的人拎著巨大塑膠袋或者箱子從電梯裡搬出來的場景,血淋淋的東西從袋子裡滴出來,很快又被清潔工給拖掉了,清理一新。
季覺看的渾身發毛。
用腳後跟想也不可能是從市場裡買來的驢鞭給客人燉湯吧?客人都這麼虛嗎?況且,多大的飯量啊,吃這麼多?
也不怕屌爆了。
可他的腦子裡,又緊接著,浮現了那個癲狂老鬼的面孔,乃至,從他眼中幾乎噴薄而出的飢餓……
監控的話提醒了他。
“對啊,報警。”
季覺都查到這麼多了,也該警察老爺來洗地了。
他下意識的想要摸手機。
只是,緊接著,他就聽見碎嘴監控的聲音。
【哦,對了,好像警察和他們是一夥兒的,好幾個小姑娘跑出去都被抓回來了,被打的可慘了……你可別被他們害了嗷老弟。】
傳來的畫面裡,包廂裡那個主管給警察遞煙,談笑甚歡的場景,大家眉開眼笑,全無間隙,親如一家。
主管的眼中,靜謐的閃爍著熟悉的紅光,宛若血焰。
又一個?!
第三個了……不對,不止,熱心攝像頭裡一口氣把這些日子所有的奇怪景象全都塞過來,其中身上帶著詭異血色的人,起碼八九個!
季覺的心臟狂跳,眼前一黑。
——我叼,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摸到這幫怪物的老窩了?!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謝謝兄弟,我好了!】
季覺蹲在面板前面,按照電梯的引導,找到了接觸不良的線路,重新接上纏上了兩圈電工膠布,搞定。
電梯歡呼:【完事兒了,快走吧,別跟上一個維修工似的,被帶走了不知道去哪兒。】
“……”
收拾完畢準備跑路的季覺僵硬在了原地,感受到電梯傳遞來的內部影像:十幾分鍾前,另一個頭戴維修帽的員工,低頭跟著人下到電梯裡,去了不在電梯面板上顯示的樓層,門開啟來……消失不見。
再也沒出來。
就好像整個人聲鼎沸、熱鬧喧囂的夜店裡,藏著一個看不見的黑洞一樣,一旦一不小心跌進去,就再也不見。
可令他僵硬在原地的,是螢幕裡驚鴻一瞬所顯現的影象,那個維修工的右手,那一道熟悉的疤痕,令他呼吸幾乎都徹底停滯。
遍體生寒。
“鋒哥……”
季覺瞪大了眼睛,站在電梯門口。
“誒?修好了麼?修好了跟我下去吃員工餐……”旁邊收到訊息趕來的領班推了推他的肩膀:“問你話呢,說話,裝什麼死呢。”
季覺沒有說話,沉默著,回頭看他。
領班皺起眉頭,想要說話,卻看到了……那個少年抬起的眼睛,還有眼睛裡蔓延開來的血絲,如此猩紅。
再然後,便看到了,季覺從工具箱裡抬起的右手,以及,右手裡抓著的撬棍。
照著他的腦門。
砸下!
嘭!
領班眼前一黑,軟倒在地,最後聽見的是冷漠的回聲。
“好啊。”
季覺扯起他的後領,將他扯進了電梯:“我可太想吃你們的員工餐了……”
電梯合攏,走廊再度恢復空蕩和寂靜。
只有電梯,緩緩向下。
短暫的寂靜裡,季覺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裡的撬棍,想了想,換了把改錐,尖銳的改錐頂在了領班的脖子,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扎一個洞。
他承認,自己有賭的想法,這樣貿然的行為愚蠢且不理智。
可當季覺看到陸鋒消失在地下樓層裡的瞬間,一切理智和思考彷彿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自己都未曾想象過的恐懼和狂怒。
他怎麼跑到這裡來的?
他還好嗎?
他還說買了新電腦大家一起打遊戲呢。
狗東西,說話一次都沒算數過!
陸媽才剛剛從醫院裡出來,他就跑到這種地方來——他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就不知道跟自己打電話說一下麼?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辦法了。
猝然之間,季覺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領班的手機摸出來,把自己所找到的所有影像全部都塞進去,上傳,然後定時倆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