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雖然良知不多,但不能當沒有,季覺終究還是沒誤入歧途。
最後一次拿出了手機,看向空空蕩蕩的螢幕。
鋒哥還沒回電話。
打電話不接,發簡訊不回,跟他媽人沒了一樣,鬼知道去哪兒了,不會又被戰友灌翻了歇逼了吧?
關鍵時候就靠不住,掉鏈子,你行不行啊?
如今看來,唯一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最後猶豫了一下,說服自己的,是‘我就看看’,‘就看一眼’,‘弄清楚這幫傢伙在搞什麼我就回去’,‘不行我就跑’。
季覺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二十分鐘後,再一次,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夜店的大門前面。
身穿機修服,頭戴一頂髒兮兮的工作帽,花了四百塊從附近夜市的二手攤位上淘來的,心疼的季覺幾乎吐血。
唯一免費的是裝在小綿羊後面的工具箱,一直隨身帶著。
最後,肩膀上扛著一架五金店裡刷臉借來的破爛摺疊梯。
要什麼會員卡,要什麼聯邦幣。
版本王牌通行證就在這裡!
季覺沒錢的時候,沒少靠著這一套逃票,被戳穿的時候不能說沒有,但絕大多數時候,無往不利。
就這樣,大搖大擺的穿過豪車,越過了門前排隊的人群,他嫻熟的向著門前面的領班點了點頭,含混的問道:
“誰喊的報修?”
領班似乎也愣了一下,低頭對著耳麥說了兩句,等待著另一頭的回覆。
大廳金碧輝煌的水晶吊燈照出來,落在季覺的臉上。
他屏著呼吸,幾乎快要憋不住氣。
直到有個急匆匆的身影從裡面走過來,一看到他,頓時鬆了口氣,但神情卻又變得惱怒起來:“怎麼才來呢?電梯都壞了好一陣了……等一下,你拿梯子做什麼?”
“啊?”
季覺愣了一下,旋即心思電轉:“檢……檢修嘛,說不定是電梯上面出了問題呢,是吧?”
領班點了點頭:“其他工具呢?”
“在車裡呢,太多了,先搞清楚是什麼問題再搬過來。”
季覺含混應付著,跟在他身後,終於進了裡面,可惜,沒看到預想之中的熱歌猛搖,鋼管勁舞,直接走了員工通道。
一路上工作人員來來往往,繁忙異常,即便是看到有人扛著那麼大的梯子進來,也只是看了一眼,視若無睹。
還有更多穿的更少布的小姐姐成群結隊的走過,香風縈繞,倒是令季覺有點受不住考驗。反倒是帶路的領班警告,“別亂看,別亂逛,也別亂搭訕,有些客人連我們也得罪不起的,小心被從後門拖出去。”
“好的好的。”季覺瘋狂點頭,跟在身後,終於看到了一座已經掛上維修牌的電梯前面。
“行了,你先看吧,需要什麼工具的話,前面工具間裡叫我,別亂跑,知道嗎?”他最後警告:“遇到點大人物見不得人的事兒,你吃不了兜著走!看到那兒了麼?保安盯著呢!”
說著,指了指電梯對面天花板上的監控。
“哎,就你們這兒麻煩多。”
季覺搖了搖頭,忽然一拍腦袋:“哎,對了,最近我們公司kpi查的嚴,有些牛馬卷的跟狗一樣,總喜歡搶別人的單,你可不能再找人來跟我搶活兒嗷!”
“放心放心,修電梯要那麼多人幹嘛?修好了打我電話就行。”
領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就這樣,堵死了正牌維修工戳穿自己的可能。
不時有人來往的走廊裡,季覺一個人對著電梯大眼瞪小眼,開始裝模作樣的拆卸起面板來。
可拆了一半之後,趁著沒人注意,他低著頭,順著牆根,伸出不老實的小手兒,直接對著攝像頭來了個摸摸。
【老兄,忙吶?】
監控攝像的指示燈自然而然的閃了一下,配合著他,播放起剛剛那幾秒鐘的維修畫面,然後,一口大碴子味兒的聲音從季覺腦中響起:
【幹哈啊老弟?我們這兒規矩嚴,沒空嘮嗑啊,小心等會兒有人出來看你摸魚,你這身板兒恐怕得捱揍哇。】
季覺問:【你知道這裡面幹啥嗎?】
【我不道啊!】
監控的語氣也不爽起來了:【這叼毛地方,內外好幾套監控,鬼知道他們在裡面搞啥……這幫狗東西,這幾天總是搞的血淋淋的,估計就沒幹什麼好事兒,我也就是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