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所有劍刃,竟然齊齊卡頓了一瞬,彷彿楔入了鐵石——【金鐵之質】!
而不等幽邃工匠以靈質灌注,催發破壞,他的冷笑聲便卡在了喉嚨裡。
——因為最早那一把被至韌之型糾纏住的劍刃,居然失去了感應!
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自其他劍刃劈斬而出的裂隙之後,他終於看到了,那一把被季覺拿在手裡,隨意把玩的心血之作!
「一般貨色。」
季覺解離術一把捋掉了裡面所有的靈質構成,洗成了白板之後,丟進了工具箱裡。素材不錯,回頭可以重造一下。
幽邃工匠只感覺見了鬼了。
這他媽的又是什麼玩意兒!
發生了什麼?!
不等他反應過來,金鐵之質驟然坍塌,千絲萬縷繞指之柔再現,再纏住了一柄,緊接著,又一次的,失去了感應!
不見了!
冷汗,從幽邃工匠的額頭中滲出來,停不下來。
寒意徹骨!
根本吃不透,看不清,直到現在,他甚至連這個小鬼駕馭那一片水銀的技藝都分不出來,處處透著離奇和古怪。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甚至想要叫停,先問上一句:你特麼是怎麼做到的?至韌之型和金鐵之質兩者如何能夠在水銀這樣普通的素材裡並存?
季覺的微笑越發嘲弄和惡劣。
魔術把戲不戳破,那就是神蹟。
就好像魔術師將一杯冰水和一杯熱水混在杯子裡,居然變成了又冰又熱的水!
實際上季覺的容器裡中間還有隔層,各自保溫。
兩個半成品湊在一起,還是兩個半成品。
僅僅只是看起來渾然一體,但實際上,兩者彼此之間卻涇渭分明。
如今這一片看似完整的銀光中,實際上重迭著兩層截然不同的水銀。需要韌性的時候調動至韌之型,需要硬度的時候調動金鐵之質。
成川聚型的技巧能夠在操作的時候,保持兩者獨立,避免互相干擾。
只不過非攻和妙手天成加成,變得夠快而已,以至於無縫切換丶兩者並行之下丶讓人產生剛柔並濟丶軟硬由心的錯覺。
無怪樓大少被如此草臺的方式震驚。
也太特麼能湊合了,可也太有效了。
這是隻針對季覺一個人才有用的解法——至於操作難度的問題,不好意思,我們精神第一性是這樣的。
菜就多練,換而言之,只要練的夠多,練久了,那就不會菜了。
無非是心分二用而已,很簡單啊。
嗯?難道你不會嗎?
嘭!
悶響驟然迸發。
那一瞬間,幽邃工匠的面色驟變,整個人驟然擴散成了一道幻影,破碎,化為流光飛射而出,然後,一頭撞在了中樞的封鎖上,無從遁逃……
被彈回來後,他狼狽重聚,跌倒在地上,臉色慘白。
背後的脖頸,多了一道傷口,深可見骨。
傷口烏黑,完全無法癒合,血液源源不斷的湧出。
倘若再深兩分的話,幾乎就要斬斷他的頭顱……
倘若不是關鍵時候,預設條件的珍貴保命造物啟動自毀了的話,他剛剛就已經身首異處。
「嘖!」
兩道幾乎重迭在一起的聲音響起。
季覺感慨的是到底是餘燼,渾身上下什麼都缺,唯獨不缺裝備,保命的傢伙什兒多了,是真的難殺!
而剛剛靠磕靈質補劑恢復了一點狀態的姬雪則是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短劍之上的血痕,滿是遺憾。
不同於同步其他人時間的艱難,操縱自己的時間反而簡單的多,只要全神貫注的話,百倍加速都不在話下。
但此刻敵人有了防備,接下來恐怕就麻煩了。
立刻就有超過五十多道劍刃騰空而起,朝著她圍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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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覺這邊壓力大減,都顧不上繼續毛裝備了,掏出鈴鐺就開始狂搖了起來,頃刻間三道鈴聲延續著響起。
幽邃工匠再度,汗毛倒豎。
自骨刀的鳴叫裡,殘靈匯聚,宛如醫師的畸變惡靈自血中爬出,雙手十指鋒銳如刀,來去無蹤,無視了一切物理干涉,從牆壁和地板之間不斷的鑽出,宛如附骨之疽一般,襲擾猛攻。
再然後,季覺口袋裡一顆硬化水銀珠落入水銀之中,瞬間便有一具空洞的裝甲升起,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