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
而他們所在的位置,早已經遠在前哨站的範圍之外,不,倒不如說,根本就在化邪教團的屁股底下!
一時間,所有人環顧四周,都有一種『你特麼給我幹哪兒來了』的荒謬感。
這還是海州麼!
「事情,未必有那麼糟糕。」
短暫的沉吟之後,讀取完記錄的許觀咳嗽了兩聲,提振軍心:「敵明我暗嘛,操作空間還是有的。
封鎖再嚴密,也是主要對外的,對內未必有那麼強。
你看,他們合作再怎麼密切,歸根結底也不可能是一家人,咱們要是能扮成其中一部分的話,說不定能在不引發動亂的狀況下,悄悄溜出去?只要別往前哨站方向走,大可以出去之後繞個圈再回去嘛。」
一言既出,沉默中,所有人的眼神微動,但都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童山。
這時候,就顯現出作為隊長的威信和成員之間的信重了。
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大家都本能的託以信任。
童山微微點頭,不置可否:「隊內會議吧,每個人都發表一下意見,自己說自己的,為自己負責,為隊伍負責。
誰先來?」
所有人都猶豫了一下。
而在旁邊的外圈,坐在水銀高腳椅上旁聽的季覺卻不由得抬頭,看了他一眼。垂落在膝蓋上的手指下意識的敲打了兩下。
思考。
童山沒有沒先表態?也對,不論怎麼樣,他的威望都足夠左右隊內絕大多數人的決策,真想要收集意見的話,必然是要等別人先說的。
可……收集意見?
真的有必要麼?
要是打算撤退的話,直接拍板做決定就可以,方向已經決定了,剩下的細節部分再調整和細化就是了,何必這麼麻煩?
還是說……
季覺心下了然,視線和童山觸碰一瞬,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方,什麼都沒有說,視線一觸即分。
兩方心下已經瞭然。
而此刻,率先起身的,是樓封。
「抱歉……」
他的表情抽搐了一下,捏著手裡那一塊至今未碎的靈質結晶:「我丶我姑姑還沒找到,我……我要留下來。」
說著,他又從掌心之中凝聚成出了另一塊結晶,以靈質封鎖固定:「這裡有一封信,童隊長交給老師就好了。
大家一路以來救我不止一次,這是我一意孤行,同其他人無關。」
童山收下了靈質結晶,什麼都沒說。
「我,不太清楚,都很危險啊。」蔣懸撓著下巴,「既然許觀有辦法,那就先試試唄?大不了就是死嘛,拼一個夠本,拼兩個不虧,拼三個賺了。」
「喂,好像我才是大群吧?」
姬柳笑起來了,沉吟半天之後,嘆了口氣:「我和小雪是服從命令的,由童隊你來決定吧。」
「我還沒說話呢,你怎麼就代表我了?」姬雪惱怒瞪眼。
姬柳瞥了一眼,聳肩:「那你說——」
「……」
姬雪吭哧吭哧憋了半天,越發惱怒,狠瞪了親哥一眼:「俺也一樣!」
許觀神情複雜,到底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再怎麼遲鈍,現在也應該明白他意思了。
「你真的考慮好了麼?」他鄭重發問。
「沒考慮好,一頭霧水,一團亂麻,沒把握,不清楚。」童山直白回答:「狀況如此,我不勉強。
我作為上司,必須考慮下屬的意見。
這一次,我把話說明白點。」
童山雙手抱懷,環顧所有人:「狀況如此,未來難料。猶豫下去只能等死,要麼賭一把機率,逃出去。
要麼留下來,做一把化邪教團的心腹大患!」
「同意!」
姬柳舉手,不假思索。
姬雪慢了一拍,頓時又怒,狠踹了親哥一腳:「我也一樣!」
「啊?這回事兒麼?」蔣懸頓時恍然,咧嘴,「早說嘛,反正回去不也是繼續派到前線來?這麼一看,沒啥必要嘛。」
「……」
許觀猶豫了許久,嘆息,「我沒意見。」
一時間,寂靜裡,樓封還在錯愕驚喜的時候,童山的目光最後落在季覺的身上。
「大家都決定了啊。」
季覺不解,「幹嘛問我?」
「你和樓先生跟他們不一樣。」
童山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