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乾季覺屁事,事情大到這種程度,別說他,就算童家老祖宗來了都頂不住。
「不行,必須馬上上報。」
姬柳明悟背後意義的瞬間,已經汗流浹背。
可除了他之外,沒人說話。
季覺和童山相顧沉默,無言,只是一嘆。
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怎麼了?」姬柳不解。
季覺沒說話,依舊沉默。
「不必擔心,隊伍裡的人都是我親自選的,沒有可能和化邪教團勾結,不然的話,我早死了。」童山輕聲笑了笑,自嘲「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麼?」
可隊伍之外呢?
作為外聘工匠,季覺自然有必要先說點難聽的:「安全域性已經不可信任了。」
常駐調查隊這麼大一個地方,多少成員,莫名其妙的就整個被端了。
作為指揮的樓偃月失蹤,除了憑藉現場的靈質碎片還能斷定死活之外,一概不知。這麼大的事兒,外面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而童山的支援小隊在來的路上,居然就已經被惦記上了,還提前引了孽物和兇靈蹲守。
化邪教團對他們的路線都一清二楚。
這就不是一般的離譜了,而是他媽的離了大譜!
除了有內鬼之外,還怎麼解釋?
而且這都不是一般的內鬼,至少是位於中層,甚至決策層也有可能……可內鬼是誰?是呂盈月麼?是潮城安全域性的周方?是船城的於正澤?江城的李萬安?
還是說,是如今流著口水喝稀粥的陶公?
他們這種爛頭卒,一旦一步踏錯,搞不好就直接人間蒸發了。
「局長是可信的。」
童山斷然說道,保證:「絕對。」
好歹是天聽童家,家裡的老登雖然很少出面,但不代表耳目閉塞,童山都出任一部部長了,童家和崖城安全域性的合作之密切自然不用多說。
有童家保證,這一點自然不用擔心,至少不用害怕找到呂局長說不好了化邪教團有內鬼,然後呂局長微微一笑,摘下面具問:內鬼是這樣嗎?
一時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至少能保全性命。
只有季覺無聲一嘆,再看了一眼說一半留一半的童山——只能感慨,天元到底是天元,深得畫餅和甜棗精髓。
輕鬆提振士氣。
可……
呂局長可靠,但前提是,他們得能見到呂局長才行啊!
哥們,咱們都還在泉城裡呢!
怎麼出去?
固定的路徑?化邪教團一失手,為了避免走漏風聲,搞不好現在那條路上每隔幾公里撒一個重生,蹲點兒守著呢。
許觀抬起手來,「還有兩條備用的路……」
「備用的路也不保準。」
童山斷然搖頭,「所有記錄的彙集都會經過前哨站的管理層。除了緊要機密之外,四叔算出來的路線也會一式四份,童家自己留一份丶一份發往崖城安全域性丶一份發往前哨站的檔案室,一份發到執行成員手中。」
和安全域性合作,最講究規矩,同時也最需要規矩。
事過留痕是基本,這樣關鍵的時候才能甩鍋。
結果現在,四點之間一點失控,就導致鍋是甩出去了,童山也跟鍋一起被甩到崖城了。
再一次到來的沉默裡,季覺把弄著手裡的工具,沉吟片刻之後,忽然問:「倘若化邪教團發現失敗了的話,一定會尋找我們的蹤跡,絕對不會給我們出去報信的機會,是吧?」
「肯定會。」童山斷然點頭。
「也一定會派出很多高手,對吧?」季覺再問。
「沒錯。」
童山苦笑一聲,安慰道:「放心吧,我還需要幾個小時恢復一下,到時候,總有機會殺出去。」
「為什麼要和他們正面打?」
季覺反問,令童山微微一愣。
「化邪教團在泉城待了這麼久,陣仗搞這麼大,應該比安全域性還了解本地的路徑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最後發問:「派出這麼多人手之後,他們自身的防禦,是不是就是最弱的時候了?」
一時間,寂靜裡,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不由得瞪眼。
臥槽,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