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新年的鞭炮聲太響……
為什麼要和他們正面為敵?
為什麼要在對手選定的棋盤和規則上和他們做遊戲?
既然死都死定了,那……為什麼不再激進一點,多拉幾個墊背的來。看看能是否鋪出一條生路?
不確定敵我,先就確定對手。
沒有路,那就去找化邪教團要路。
大家做慣了正規軍,習慣了你死我活之後,以至於,局勢逆轉,和曾經的對手易地而處的時候,沒想起來這一套讓自己遭過不知道多少罪的打法,也估不到季覺這種餘燼慣犯的狂野程度……
這麼說來,是不是讓化邪教團來體會一下曾經安全域性的痛了?!
打不完的地鼠,抓不完的通緝,剿不完的惡黨……
「有搞頭嗎,山哥?」
季覺抬頭問。
童山沉吟片刻,鄭重點頭:「有。」
「這麼大的陣仗,化邪教團如今說不定有個天人坐鎮呢。」許觀潑了一盆冷水:「萬一搞不好,咱們就送菜上門了。」
「可這麼大的陣仗,天人又能管了幾個?」
季覺笑起來了:「即便是陶公,天眼高懸,俯瞰全域,不也有力有未逮的地方?」
不然的話,內鬼又如何能從陶公的眼皮子底下傳出情報去?
「攤子這麼大,人這麼多,就算化邪教團和龍祭會好的蜜裡調油丶如膠似漆,也不可能扎堆在一個地方丟著不管,對吧?」
季覺看向童山。
對此,童山斷然點頭。
這不是什麼揣測或者猜想,而是一個簡單的管理學問題——鋪開這麼大的攤子,那麼必然就代表著要將人手分佈到泉城各處去。
為了方便調遣亦或者避免摩擦再或者想要保留一點小心思或者小秘密,龍祭會也不可能直接躺在化邪教團的眼皮子底下,拆分管理是最簡單的方法。
即便是天元代表的安全域性,在崖城還要分一二三部,分隔出那麼多轄區呢……大家倘若能聚在一起,每天見面,朝夕相處,培養一下默契和羈絆,豈不美哉?難道是不想麼?
想要指望下屬能有自主積極性,就不能指望他們同時還是事事請示丶天天開會探討遵從吩咐的傀儡。
會來事兒丶會做事兒丶會扛事兒和會搞事兒,是四個幾乎完全巢狀在一起的圓環。
偶有童山這種令人省心且四平八穩還能平衡安全域性和崖城本地勢力的臂助,那可真是燒了高香了,更多的是餘含光這種愛撈的丶陸神舟那種愛混的丶趙承平那種愛權的,乃至……聞雯這種愛擼袖子丶掀桌子的。
現實又不是手遊,把這麼一堆r卡丶n卡和ssr混在一個倉裡,不出三天,就能把狗腦子打出來,還能給聞雯混個痛擊友軍vp結算畫面。
這還是天元!
所有上善之中最強調秩序丶統合和規則的天元!
化邪教團這種下九流陰溝裡爬出來的蒼蠅們,難道就能上下一心丶同仇敵愾了?做什麼夢呢,光看閆崇賣隊友時的果斷就知道這幫傢伙平日裡是個什麼吊樣子了。
可以想像,內部爭權奪利丶你死我活完全就是常態。就算是龍祭會和化邪教團深度合作,雙方為了爭奪話語權,搞不好也要先做過一場。而其他如閆崇這般的強者擁兵自重的狀況也不會少。
同樣是去填線,為何我家的寶寶就要比別家多出一個?同樣的補給,為什麼隔壁就比我多一箱?
這麼一想,季覺就開始同情起他們的管理層了。
能把這麼一幫土雞瓦狗捏合到一塊,胃藥丶降壓藥沒少吃吧?
「吃過一次虧之後,化邪教團怎麼都會長點記性,這次派出的人手只會多不會少,更何況還要監控所有的路線。」
季覺說:「只要趁著其他部分內部空虛的時候,抓緊機會,未必不能抓住一兩個中高層,順著化邪教團的路線逃出去。」
泉城內的行動路線本來就是機密,不可能人手一份。
錯綜複雜的泉城庇護了化邪教團,同樣也將他們圈在了內部。都草臺成這樣了,為了避免有人犯蠢徒然漏了馬腳和走漏訊息,許可權低的恐怕只知道一兩條內部活動的路線。
想要真正找到離開泉城的通路,抓小嘍羅沒用,還必須是個能管事兒的,在決策會議上說得上話的。
這一套計劃,關鍵的就是時間差。
趁著化邪教團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襲他們的分部,然後再趁著警報還沒有擴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