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現,強行,
桔住了奔流的烈光,將一切,盡數封鎖在陰雲之上。
硬碰硬的,將天元的同化之光撐起!
可那一瞬間,伴隨看遠方的崩塌聲,大孽之軀劇震。
脊樑居然再度向下·彎曲一分!
盧長生回眸。
自震怒之中,漸漸恍然。
就在剛剛,泉城之內,諸多再度統和加固的上位之孽所形成的支柱,居然倒塌了一根····然後,再一根!
「謹遵陶公遺命,克復泉城,就在今日!」
當漫天流光如淚墜落的同時,呂盈月面無表情的從天穹之上收回了視線,拿起通訊器:「各部突進,凡屬邪孽,盡殺之!
退者殺!遲疑者殺!藏私者殺!」
冷厲肅然的聲音伴隨著靈質波動,迴盪在所有天選者的耳邊,帶來了染血的訃告與命令:「我死之後,崖城童聽為繼,童聽之後,船城蔣非為繼···各部有進無退!
以邪愚之血為陶公殤祭!」
無人回應。
頻道之中一片死寂。
而響徹泉城的,是無以計數的咆哮和嘶吼。
烈光如潮迴盪,照亮了一張張染血的面孔,自悲悸和震怒之中,所升起的,只有殺意與獰。
天元之劍自血中再度出鞘,天人之遺光,遍照所有!
臨時營帳之中,一片死寂。
即便是呂盈月關閉了對講機,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在遠方的轟鳴和震盪裡,有隱約顫慄的喘息從角落裡響起,
好幾次,來自中城的特使,張口欲言。
卻說不出來。
先是陶成之死,然後是呂盈月出示陶公遺命,自行攝權節制局面,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行雲流水,就好像早已經安排妥當。
可堂堂海州鎮守的職權,居然如此私相授受,就算是殺了他,也不能當做看不見。
就在他張口之前,呂盈月的冷漠眼神警了過來。
「放心,授權,我有。」
她說,「按照聯邦先例,鎮守犧牲,狀況危機,所在州的各城可自行表決選舉,簽名都在這裡了。」
說著,甩過去一張輕薄的紙頁,「如果格式不對的話,就讓許朝先再來給你寫一張!」
特使慌不選的接住,哆嗦著手,仔細觀看。
看著那一個個早就寫好了的簽名,他眼前一黑,看到最後的落款和蓋章的時候,再忍不住一口老血。
「這——這是否會有失穩妥———
「有嗎?」
呂盈月疑惑的回頭看過來。
腳下,還踩著一顆不久之前剛剛砍下來的人頭,遍佈泥垢的面孔之上,
依稀殘留著少女的模樣,可再不見那蠱惑人心歪曲現實的詭異魅力。
「事到如今,中城難道還對海州局勢有何見解?」呂盈月發問,「特使不妨明言。」
特使沉默,若寒蟬。
「這就對了。」
呂盈月頜首,不耐煩的揮手:「既然沒話說,就不勞各位老爺們為邊鄙之地煩心了。」
膨!
邪物之顱,自踐踏之下,分崩離析。
呂盈月推門而出,走向了血色奔流的戰場,只留下最後的話語:
一海州之事,海州自為之!」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死,死,死,死!給我死!」
血霧和孽流蠕動,崩裂,炸碎!
狂笑的聲音不絕於耳,自坍塌的樓宇之間,龐大的祭壇分崩離析。
那個殘缺的身影抬起手,向著虛空伸出,緊接著,便有萬頃雷光匯聚,
自靈質變化之中塑造成型,破空而去!
飄搖的塵埃之間,聖像崩裂。
阻攔在前方的孽化者自雷光洪流中化為灰燼,而上位之孽所留下的賜福和支柱,在連續不斷的火力轟炸之下,徹底的,分崩離析!
可狂笑聲未曾休止,無窮雷霆的結晶脫手而出,一直到將觸目所及的一切都化為廢墟,蒸發成灰爆和塵埃為止!
當腳步聲漸漸靠近,在坍塌的斷牆之下,有尖銳的驚恐聲音響起:「樓—?樓偃月!!!」
「嗯?你認識我?」
樓偃月的『腳步』停在原地,輕蔑垂眸,俯瞰著奄奄一息的孽化者,端詳著他眼瞳之中的驚恐丶絕望和震驚。
再不由得咧嘴:「怎麼?只是毀了容而已,不至於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