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輩總會劃下一條條界限來,欺騙自己,總有人力所不能及,以坦然面對自身的渺小和無能,如協會的遷腐無能之輩。
可有些人,卻會將那些藉口和謊話信以為真,自以為至理名言,如你。
可界限從來都是用來被跨越的,所謂的規則,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過!
故步自封,怠惰不前,矇住眼睛就當做沒發生,遮住耳朵當做聽不見,
自欺欺人,又算得上是什麼工匠!」
他回眸,就像是受夠了痴人夢,愚者自擾的醜態和笑話:「上善也好,大孽也罷,皆為世間之理。
既然理在彼處,我便去往彼處尋之,
我倒要問你,為何,世上有物我不能知!?」
季覺漠然,只是發問:「即便因此而流毒無窮?」
那一瞬間,兼元再忍不住,大笑出聲。
「洪水滔天,與我何干?」
「不,與你有幹。」
季覺搖頭,鄭重的告訴他:「雪山崩落,洪流決堤,千萬片雪花裡,或許就會有那麼無辜的一兩片來到你的面前。
無窮洪流裡,難道就不會有一滴報復,落在你的頭上?」
臂如現在那一瞬間,狂暴的轟鳴,自兼元的腳下炸響。
烈光沖天而起。
與之相比,季覺眸中所顯現的銀輝,卻又如此渺小。
僅僅只有一縷,可自流轉之間,卻彷彿熱刀切蠟一般,摧枯拉朽的將兼元所架設在自己身上的所有封鎖,盡數破壞。
摧枯拉朽!
徹底耗盡了曾經變革之鋒留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縷氣息,季覺復返自由。
毫不猶豫的,撲上!
他一直在安慰自己,狀況還沒有到最麻煩的時候,一切或許還沒有那麼糟糕。要耐心,要穩住,要等一個機會可是他已經等不了了。
「他媽的跟你爆了!」
不知何時,遺落在兼元腳下的骷髏,憤怒咆哮著,完成了自己最後的翻譯工作。
再然後,鎖閉的顱骨之內,隱藏在【兩心知】賜福之下的連鎖靈質結構彷彿骨牌一般的倒下,引發了不可逆的鏈式反應。
連日以來,季覺自爐中所竊取的一切烈焰和溫度,自非攻純化到極限的燃素炸藥之中,轟然爆裂。
可遺憾的是,屁用都沒。
烈焰爆炸升騰的瞬間,就停滯在原地。
充其量,只是浪費了兼元伸手,向下一指。
荒墟·靜滯帶!
可足以為季覺爭取到,至關重要的瞬間,掙脫束縛的同時,坐在下面的輪椅就陡然咆哮,怒吼,手搓出的電機狂轉,結構運作,隱藏在鋼管之下的水銀奔流,變化,扶手丶坐墊乃至車輪之中,一道道孽化利刃自水銀的封鎖之中出鞘,劈斬。
宛如鋼鐵的風暴,籠罩所有,將兼元千刀萬剮!
可惜,依舊沒用。
餘燼之道的上位統治力幾乎是絕對的,對於兼元這樣的宗匠而言,季覺的一切把戲都逃不過眼晴,更何況,是早已經看在眼皮子地下,一直詳裝不知?
甚至此刻就連季覺的暴起,都不出他的所料。
唯一失算的地方在於—·····
季覺的反撲,太弱了!
他沒有找到更好的機會,甚至沒有耐心等到自己露出破綻,如此魯莽且毫無意義的衝上來,根本沒有任何結果。
更何況,區區如此,雕蟲小技!
轟!
只是彈指,無數利刃和刀鋒,連帶著整個輪椅,都分崩離析,塌成粉塵。
天元·動力衝擊!
於是,終於————··圖窮匕見!
自輪椅的遺骸之後,那一縷灰色的螢光,照亮了他的眼瞳。
令這一具創傷累累的軀殼,居然都不寒而慄!
那是自大師周重的手裡狠心割肉,強行給季覺昧下來的·—」
心毒之箭!
在浮現的瞬間,它便已經解離為無以計數的細微光芒,匯聚為一縷,徹底啟用,鎖定!
不對,明明自己沒有任何靈質流露在外作為鎖定的媒介,它又是如何作用?
電光火石之間,兼元眼角的餘光警到了骷髏的殘骸,再不由得想要,恍然大笑一一原來如此麼?
早在創造出這種用來搞笑的作品丶引誘自己嘗試的時候,就已經籌備到了今天?
還真是,有幾分能耐!
可,還是不